我不擅长撒谎,只能如
我撒了谎。我饿得浑身难受。
“那再怎么说你也得尝一小口吧。”父亲说,“这些都是你的最爱。烘肉卷、土豆泥、调味肉汁,都是你爱吃的。”
厨房里有张儿童桌,当父母要很晚才到家吃饭或他们有朋友来家里做客时,我和妹妹就会坐在儿童桌边吃饭。可那天晚上,我们围着大桌子用餐。我想坐儿童桌,那儿没人看着我吃,没人关注让我更为自在。
乌苏拉坐在父亲身边,盯着我,唇角微微翘起。
我知道我该乖乖闭嘴,闷声不吭,可我忍不下去了。我要向父亲坦白我为什么不肯吃。
透出一股似有若无的占有欲。
放到现在,我肯定会作出不同的反应。可那时我才七岁,完全没往那一方面想。
我轻巧地攀上卧室的窗子,翻落到自己的床上,翻开另一本书。书的主角是个生活在海峡群岛上的女孩,为了不抛弃自己的小矮马,她与纳粹分子公然作对。
我边读边想:乌苏拉不可能一直把我禁足在家里。很快,顶多再过几天,一定会有人带我到镇上,或带我离开这里,那时我就能趁机去往车道尽头的农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莱蒂。
可我转念一想,没准乌苏拉只需几天就能得偿所愿。这个想法让我瑟瑟发抖。
“她做的东西我一口也不会吃。”我告诉父亲,“我不喜欢她。”
“你不能不吃饭。”父亲说,“至少得尝一点。还有,你得向芒克顿小姐道歉。”
“我不。”
“不用啦。”乌苏拉·芒克顿温柔地说。她看着我,微微一笑。我想父亲和妹妹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微笑,没有发现她的表情、笑容或破布球般的眼睛里不含一丝一毫的温柔。
“这怎么行?”父亲的嗓门抬高了点,脸色变红了点,“我不允许他这么污蔑你。”接着他对我说,“给我个像样的理由,一个就行。你为什么不肯道歉,为什么不愿吃乌苏拉为我们精心烹饪的食物?”
那天晚餐,乌苏拉做了烘肉卷,打死我我也不吃。我已下定决心,绝对不吃她制作、烹饪或触摸过的任何食物。父亲的脸色很难看。
“我不想吃。”我对他说,“我不饿。”
那天是星期三,母亲去参加为非洲人募资钻井的大会了,大会在邻村的村镇议事堂举办。母亲准备了张贴的海报,关于水井的图标,还有非洲人民微笑的照片。母亲不在,餐桌上便只有妹妹、父亲、乌苏拉和我。
“这是健康食品,有益于你长身体,而且味道很好。”父亲说,“再说,我们家从不浪费。”
“我说了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