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不过,”马修说着,伸手去拿帽子,“别忘了,这事儿我不管。是你事先要我别插手的。”
这下玛丽拉觉得自己已落到孤军作战的境地了。她甚至不能去找雷切尔太太讨主意。她板着脸去了东山墙,回来时脸色更难看了。安妮就是不改口,死活不承认。她坚持说没拿胸针。这孩子显然一直在哭,玛丽拉见了禁不住心软了,但硬是不表露出来。到了深夜,她已经“彻底垮了”。
“安妮,你就在这里待下
去吗?”安妮怯生生地问。
“不,我自己剥完它。按我说的去做!”
安妮一走,玛丽拉心里乱糟糟地忙着干晚上该干的活计。她担心自己宝贵的胸针。
“想不到这么快就发生这样的事,”玛丽拉神情不宁地剥着豆子,想道,“当然,我不认为她是有意要干偷偷摸摸一类的坏事。她只是拿去玩玩,要不以为对她的想象有点帮助。一准是她拿的,明摆着的事,因为按她说的,她进房间后,今晚除了我去过,没人进去。胸针丢了,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我看,她把它丢了,又害怕受处罚,所以不敢承认。一想到她说谎,就叫人禁不住害怕。这事儿比她发脾气还要糟得多。家里有个信不过的孩子,这责任背负起来太可怕了。狡诈和不诚实——这就是她表现出来的品德。我敢说,这比丢了胸针还要叫人受不了。要是她说了真话,我还不至于过分计较。”
整个晚上,玛丽拉不时到房间,寻找胸针,可一无所获。睡觉前去了一趟东山墙,也问不出什么来。安妮一口咬定她不知道胸针的下落,玛丽拉更加相信是她弄丢的。
第二天一早,她把这事告诉了马修。马修大惊失色,疑惑不解。他不能这么快就说不相信安妮,但不能不承认,情况对安妮不利。
“你能肯定没有掉到梳妆台后面去了?”他只能提出这点建议。
“梳妆台我都挪开过了,抽屉也拉出来看过,角角落落都翻遍了。”玛丽拉毫不含糊地回答道,“胸针没了,是那孩子拿的,可她还推说不知情。这明摆着是件丑事。马修·卡思伯特,咱们还是正视现实的好。”
“我说,你准备怎么办呢?”马修可怜巴巴地问,暗地里庆幸这件事得由玛丽拉而不是他自己来处理。他并不想多管闲事。
“她得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承认不能出来。”玛丽拉拉长了脸,说,同时想起上次就是用这个办法获得成功的,“结果怎么样就明白了。只要她说出胸针拿到哪里去了,也许还能找得回来。不管怎么说,这回得好好惩治她一番,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