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列车上（2 / 46）

买票咱们三人轮流休息，回去后也不要求报销。他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许，又说声去买票啦，他还不出声，就去补票。

们科长小气在单位是出名。是在警校学会吸烟，到监狱上班第天，吸烟时候递烟给他，他不要。以为他是不吸烟，但过不会儿，他就从口袋里摸出烟卷吸起来。这样事遇到两三次，以为他嫌烟不好，但仔细观察，他吸烟更是差劲。觉得蹊跷，问同事们，同事们告诉他就是那种人，从不吸别人烟，自己吸烟时也不让人。

机关分鸡蛋，他总是要找个秤来称称，看够不够分量；若差两二两，都要跑到后勤部门去要回个鸡蛋来。有次去他家找他请示件事情，恰好遇上他和老伴吵嘴。听听，原来是儿子要结婚，女方家里要笔钱，儿子拿不出那多钱，要他出万元。他同意出这笔钱，但却要儿子写借条，将来必须归还。老伴儿生他气，说他财迷转向，对儿子无情无义。他说儿子长大，成家立业，应该自己奋斗，自食其力，不应依靠老子。老伴儿说，他不靠老子靠谁去？你说，谁家孩子不是靠老子？他说，你看人家外国，儿子长大就独立生活，不靠父母。

老伴儿反唇相讥：你跟外国人比什，你是外国人吗？中国和外国国情不同，不能和外国比。他说，不和外国比就不和外国比，那就和比吧。16岁离家后就再也没有要过家里分钱，还把他们养大，还供他们上大学。女人说时代不同。你不能拿现在和过去比。你过去过啥日子，你要儿子过你那样可怜日子吗？

们车厢在车尾，走到列车中央列车长工作席，就出很多汗。车长席旁没什人，车长正低着头数钱。叫声车长，然后说，请帮忙给解决张卧铺票。车长没有抬头就说，没有卧铺啦。想利用下公安身份，便提高嗓门说，唉呀！那怎办？们是外出执行公务，路途远，能不能照顾下？

话产生效力，他抬起头来，看。于是，看清楚，这是个五十多岁老列车长，圆圆胖胖脸，大盖帽下边，双鬓已经花白。他长相显出朴实敦厚样子。便又接着说，是去武汉押解犯人，们有位老同志也像您这年纪，身体不好，请您照顾下。您看，这是工作证。边说，边把工作证递过去，但是，他只是瞥工作证眼就低下头去，说：告诉你，没有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