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三次没有一次看见。它展示给我的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颅骨形状的湖。是我与这面神湖无缘吗,或许以前我没有好好供养过空行母,还是我的障碍太深蒙蔽了心与眼睛……实在不清楚原因。也有人什么也不做,一到湖边就轻易看到示显。
它依靠什么构成画面,是倒映天上的云团,还是投射光线呈现幻境。
不知道。见过的人也无法解释它的现实。每个人看到的内容都不同。
他说,第一次去拉姆湖的时候,我六岁,和父亲一起骑马去。通往神湖的路极为颠簸难行,一直没有修好。以前连破烂的路都没有。大家去神湖只能走江对岸的山道,曲曲折折羊肠小道陡直难行,要牵着马走过山崖。还有的人从很远的地方做大礼拜磕头,徒步走到湖边。在这样的过程中能脱落不少障碍和遮蔽,也许就有更多可能性看到神迹。按照习俗,拜访此湖最佳季
何而活,又该如何而活……于是我去印度,离开生活中已有的一切,封闭起来观照自心。我同时意识到人会老去,人活着的时间并不多。
在印度遇见一个比我小十三岁的男人。他是双性恋,我们在一起很好,以突破常规的恋情支撑,度过人生中困惑的阶段。当他还是单身,我在家庭中。后来他感觉无望结婚,婚姻并不幸福,而我又选择了单身。当他想再次努力跟我在一起,有一天坐高铁回老家去看望家人,高铁出事坠入河谷。车上一千人无一幸存。
活着时,我们会发生错觉,以为时间无限长,可以拖拉着、半死不活地混蒙过关。以为自己不会死去,身边的人也是不死的。好像置身于一个有弹性的无限封闭的容器里,无法触及到边界,所以麻木不仁,什么都看不见。直到某个时刻降临一切戛然而止,人被无常撕裂的速度快如闪电。
我没有去出席他的葬礼,没有见到过遗体。我们存在于彼此生活当中无法示人的深处,把对方隐藏在黑暗中,于现实中没有立足之地。
然后你去了哪里。
我去了一座岛上。
他说,想不想探访不丹典型的乡居生活。我家很近,村子在六十公里之外的山上。欢迎你去我家里做客。
这样不打扰家人吗,我是个陌生人。
我们欢迎远方客人来家里做客。众生都是一样,亲人和陌生人也是一样。在我家乡的村庄附近,有一面神湖,叫拉姆湖。据说它是众多空行母心识的聚集处,具有神性。我们有去湖边观看的习俗,也许能够看见自己的前世或未来。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有些人可以,有些人不能。
你看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