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子一开始似乎对我突如其来的开场白感到惊讶,很快就答应会在八点前会集合家人及准备五张椅子。京极堂说得没错,我的头脑还在恍惚之中。想不出什么话好安慰她,只能笨拙地交代条件,或许这样也好。
挂上电话后,我开始担心起凉子该如何说服她那个爱讲道理的父亲与顽固的母亲。同时,也对自己并没有向她提木场这班伏兵也会到场之事感到内疚,我又开始忧郁了起来。
我到底在干什么。
拖延了一天仍旧一事无成,徒然浪费时间罢了。
我试图思考,用京极堂嘲笑的恍惚脑袋来思考。
,我像只猫似的蜷成一团,贪求这片刻的睡眠。
醒来已过九点,雨还持续着。不见京极堂的身影,只见桌上留下门钥匙与一张以说不上神妙还是拙劣的字写成的字条。
内容实在很没意思,只写了叫我出门时记得关门,还有就是钥匙是备用的,带走也无妨之类的事。
我借用盥洗室刮了胡须,喝了两杯水,依主人的指示锁好门后走下坡道。顺便还借了一把伞。
无心回家,便到旧衣店买便宜的开领衬衫跟裤子。请店主帮忙修改裤管时顺便观察了穿在身上的裤子,发现不只破了,还沾上不少血与泥土。看样子实在不可能修补,只好拜托店主顺便连衬衫一起帮我扔了。店主看我这副落魄貌,居然问我是否遭到山贼抢劫这类搞错时代的问题。
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连哪边是谜也分不清楚。藤牧的确消失了,婴儿也不见了。但若问这是否就是谜团核心,好像又并非如此。所谓我所见过的大象到底是什么?
脑袋又茫然起来,少女——久远寺梗子在这片迷雾之中忽隐忽现。
好闷热,雨势却显得越来越强,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我进入车站前肮脏得令人难以恭维的咖啡厅顺便避雨。店里灯光昏暗,播放着没听过的古典乐,但室温与外头没什么两样。
打电话给京极堂,主人已经回家,向他转达木场将于七点来坡道下
想到自己似乎很久没回家,妻子的脸顿时浮现脑海,觉得很怀念,但也觉得有点倦怠。
吃过稍迟的午餐后,跟餐厅借电话向木场报告详细情况。
木场豪爽地笑着说:“京极这家伙,故作神秘个鬼。”他跟我约好七点开吉普车来晕眩坡下载人。
接着应该要打电话给凉子,但拿起电话却又一直犹豫不决。原本理应比木场更早联络她才对,但又不知该讲些什么。由于餐厅老爹眼神凶恶地瞪着我,只好豁出去了。电话接通后,对凉子说:
“今晚,我会带阴阳师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