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想回到日常生活。
就算那是连续的,我也还是需要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继续停留在非日常里。
但,其实我也在心中抱持着小小期待,期待我的朋友会挽留我。
但是并没有。
我匆匆忙忙为这几天让我住下一事向他道谢,尴尬地退场。
京极堂摆出常见的那副生气表情。
“废话,产女只会在夏天出现嘛。”
他说。
“好一个姑获鸟的……夏天。”
“对了,刚刚千鹤子打电话来说她已经回来了。一听我说你在这里,就说回来时要顺便邀雪绘过来。她说带了一堆点心、西瓜之类的礼物要送人。天气这么热,你又跟小孩一样,最喜欢吃这些点心、西瓜之类的东西,岂不刚好?”
我打起盹来。
醒来时发现京极堂坐在桌子对面。
“喂,京极堂,凉子小姐那时……从姑获鸟变成产女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说过了,姑获鸟跟产女都是一样的。”
笑了。
觉得有点悲伤。
“可是,我不知道……如果我们没跟这事件扯上关系,或许破灭的结局并不会到来也说不定啊。”
眼前的这个人也说过,以错误方式介入会产生悲剧。
“不可能的,就算梗子能在藤牧的尸体旁永远怀着不会诞生的孩子,同时凉子也能以姊姊身份永远守护着她,并以母亲身份对她进行永远不会终结的拷问——或许在某种意义下这是幸福也说不定,但是时间并不会停下脚步。肉体会不断累积现实的记忆,迟早,结局都会来临。问题是以什么形式,何时到来而已。她或许在期待着能在最后的最后不再受现实摆布,以自己的意志来演出结局。你已经以你的方式尽到你介入的责任了。”
晕眩坡上飘着缕缕热气。
坡道上连一棵树木之类的遮蔽物也没有,只见整排的白褐色油土墙连绵不绝。现在
京极堂心情很愉快地说。
我连忙起身。
“不,我这就要走了。”
“要走?你想去哪?雪绘要来这里,让她跟要回家的丈夫错身而过岂不很怪?”
还不行,还不想见到她。
“不管是凉子女士、梗子女士,还是事务长……连藤牧也是产女。”
京极堂说。
叮的一声,风铃响了。
“好热啊,完全是夏天了。”
我浑身是汗。
——请您救我。
果然是你啊,凉子小姐。
我放弃找书来看,回到客厅。
昨天以前还没挂上的风铃,现在又挂回原来位置了。天气这么热,今天却连一声也没响过。
还想、还想再维持现在的状态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