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举说,不妨事,到底许久不来。怪只怪们现在店小偏僻,太难找。
“老克腊”想想,便道,其实,们是听说你们开到这里来。但是你也知道,们原是邵公带来。你们家出这大事情,和邵公再不来往。们于情于理,都不敢再帮衬。怕你们两下都不好看啊。如今邵公人不在。想想,们还能活几年,就没这多忌讳,该来便来。
五举问,邵公不在。莫不是回上海?
“麻甩佬”便抢说,回什上海,是去下面“卖咸鸭蛋”啰。
五举惊,忙道,邵公过身?几时事?
常到店里去,怕客人们瞧见会责难。在家里,却又常常坐不住。久,便也没有好声气,多有些抱怨。说是不管,他们还是将希望都放在阿得身上。这是五举知道。
素娥就做起和事佬,说,怎没有用。儿站在店里,那便是块生招牌。
阿得鼻子里哼声,并不理会他们。对着镜子,很认真地,将上发蜡头发,用梳子朝后抿抿,昂然地出门去。
后来,阿得便常夜不归宿。到大中午,才来店里转转。午后在柜台上看会儿,面打着呵欠。到午市刚过,其他人还在忙着,他晃晃荡荡地,便离开。
这天晚上,来几个客人。都是年纪大,五举只觉得面善。几个人也望望他,只是笑。看那领头,许久,五举终于辨认出来,原是以前老店客人,绰号叫“老克腊”。以往洋派得很,三件套西装不离身。如今,却是很随意打扮,只件宽大衬衫,头发也理成陆军装。与昔日大相径庭,认不出。再看,后面便是常与他斗嘴“麻甩佬”,自然是没什变化,还是逛菜市场邋遢阿公形容。看五举怔怔,“麻甩佬”先笑说,许久未帮衬“十八行”,“老克腊”变成“麻甩佬”;“麻甩佬”还是万年青山水长流。
“麻甩佬”说,有小半年吧。唉,其实,
“老克腊”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年纪大,去年又小中风,想开。没那多穷讲究啰。
“麻甩佬”便起哄,莫听他讲大话。嘴巴还是样地刁!
“老克腊”并没有回嘴,说,是啊,想戴老板“糟香汤卷”“红烧鱼”,还有阿举你“水晶生煎”呀。想想,馋虫都要爬出来。
五举心里也十分高兴,仿佛他乡遇故知。他说,现今是个小馆子,这几道大菜,是很少做。跟爸说,下次你们来,先给备好料。
老先生面面相觑,叹口气说,也怪们,以往都要先电话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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