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已悲痛难禁,若再言此话,定然使她愈加伤心,便故作泰然自若,吟道:
“身心若怀终身警,此番生离何足论。分离不会太长。紫姬答道:
“痴心欲舍妾身命,应得行人片刻留。”源氏公子见她如此痴心重情,久久不忍离去。但恐天明后人多目杂,行动不便,终于硬着心肠启程。
赴江途中,紫姬形貌始终不散,令公子惆怅不已。暮春昼渐增长,加之顺风而下,申时许使抵达须磨浦。旅程虽不长,只因素无经验,颇有新奇之感,便觉悲喜交加。途中经过地,名日大江殿,荒凉异常,只剩几株松树。源氏公子即是赋诗:
“屈原忠名垂千古,今朝别客叹渺茫。”海边波浪迭荡,源氏公子触景生情,遂吟唱古歌:“行行渐觉离愁重,却羡波臣去复回。”此歌原本家喻户晓,但于此情此景,却颇为相宜。诸随从听无不动容。再回首,但见云雾朦胧,群山隐约可见,恰如白居易诗中所言。而自己正是“三千里外远行人’。及此,眼泪便如浆水般渗出。源氏公子又吟诗道:
“遥遥故乡云山隔,仰望也应共此天。”即景伤怀,好不辛酸。
此次源氏公子在须磨住处,与从前流放于此而吟“寂寞度残生”行平中纳言住处相距甚近。海岸稍远处,是幽静而荒凉山地。自墙垣及种种房屋设施,均别具格,与京中遇然相异。那茅草屋及芦苇亭,别致雅趣,与四周环境浑然相融。源氏公子想道:“此地与京中有着天壤之别,倘不是流放来此,倒另有情调呢!”于是忆起昔日种种浪漫行径。
源氏公子召来附近领地里吏目,命其建造住所。并将同来良清视作亲近家臣,负责实施公子意旨而指挥吏目。如此这般,令公子感慨万分。不久,房屋便拔地而起。又命加深池水,增栽庭水,心便渐渐平静下来,但亦如在梦中般。这摄津国国守,以前是公子亲信从臣。此人不忘旧情,不时暗中加以照顾。这住处便日日人来人往,热闹起来。但终不似以前有情意契合知音,仍觉远离他乡,心情亦郁结难解。岁月无情,前途未卜。
安定旅居,已逢梅雨时节。往事纷至沓来,又思念京中亲人:“紫姬必愁苦不堪;太子近况如何;小公子夕雾照旧无忧无虑,嫁戏度回吧?”此外心中挂念之人还很多,便-写信,派人送往京都。其中给二条院紫姬及师姑藤壶皇后写信时,常因泪眼模糊而度搁笔。与藤壶皇后信中,附有诗:
“无限愁容迁须磨,松岛渔女意如何。愁叹不已,而今瞻前顾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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