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蒂安打开衣柜旁小门。“过来。”
她摸索着进去。干燥、闷热。老鼠落荒而逃。她手碰到架梯子。
“通到阁楼。不高。”
共七级。她爬上最后根横梁,感觉有块三角形屋顶和倾斜墙面挤压出狭长空间。在最高处,她刚好直起腰。
艾蒂安跟着爬上来,拉起她手。她脚踩到地上电缆。他们在落满灰尘箱子间绕来绕去,撞倒个锯木架。他领着她像穿丛林样走到最里面,让她坐在个像松软钢琴凳样东西上。
,仿佛有只怪兽住在他脑子里。
“再给念点儿吧,好吗?”她说。艾蒂安翻开书,低声细语地念道:“高兴这个词不足以表达名博物学者第次漫步在巴西丛林里感受……”
读过几段之后,玛丽洛尔直截当地说:“给讲讲楼上卧室,就是睡觉那间屋子对面那间。”
他停下来。急促紧张呼吸声。
“那间屋里面有个小门,”她说,“但是锁着。门那边是什?”
“这就是阁楼。们面前是烟囱。把你手放在桌子上,这儿。”桌子上堆满金属盒:管子、线圈、开关、尺子、至少个留声机;她感觉到整个阁楼就像部机器。太阳烘烤着他们头顶瓦片。艾蒂安给玛丽洛尔戴上个耳机。她听见他拨动个扳手,打开个开关,然后,首悦耳钢琴独奏曲在她大脑里弹奏起来。
个平缓声音接替音乐:以块在你家炉子里烧得红彤彤煤为例,看见吗,孩子们?那块煤曾经是株绿色植物,或许是蕨类或许是芦苇,生活在百万年前,也许两百万年前,甚至亿年前……
这个声音讲会儿又让位给音乐。爷爷摘下她耳机。“作为个男孩子,”他说,“哥哥什都好,但是人们最欣赏还是他声音。圣文森特大教堂修女们想为他组个唱诗班。们有个共同梦想,亨利和,录音,然后,赚钱。他有嗓子,有脑子,而且,那时人人都想有台留声机。鉴于几乎没有人录制儿
他沉默很久,她担心惹恼他。但是,他站起来,膝盖发出树枝断裂般声音。
“你是不是又头疼,爷爷?”
“跟来。”
他们圈圈地爬上楼。在六层,左转,他推开她爷爷房门。她已经对里面物件如指掌:墙上钉着把木桨,窗户上挂着长窗帘。单人床。架子上有个船模。屋子后面摆着个衣柜,高得她摸不到顶,宽得她张开双臂够不到边。
“这是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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