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喝杯吗?”亨利问道。
“马上就来。”
上楼回到自己房间里,取出萨拉日记,把封面和封底扯掉。它们很结实:布做背衬像植物根须样裸露出来;扯掉它们就像是扯掉鸟儿双脚和双翅。日记趴在床上,受伤
头发上情景。
“谁来电话?”亨利问道。迟疑下,不知是不是该告诉他,但随后又想:不,不能相信他,他会同克朗普顿神父搅在起。
“斯迈思。”
“斯迈思?”
“就是萨拉曾经造访那个家伙。”
“他有什事?”
“他脸治好,没别。要他告诉那位大夫名字。有个朋友……”
“用是电疗吗?”
“不太清楚。在什地方读到过,说风疹块病因是歇斯底里,治疗方法是精神疗法和放射疗法双管齐下。”这说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或许事情确实如此也说不定。又是桩巧合,两辆车牌数字样小汽车。不无腻烦地思忖道:到底会有多少个巧合呢?葬礼上她母亲出现、那孩子做梦,这样事会日复日地继续下去吗?感觉到自己就像个体力耗尽,终于明白潮水之力大过自己力量游泳者。可是即使自己要遭灭顶之灾,也要托起亨利,直到最后刻。说到底,这不就是做朋友本分吗?因为假如这事没被证明是子虚乌有,假如它上报,那恐怕谁也没法预料它会怎样收场。想起曼彻斯特玫瑰事件——那场骗局过好久才被人们识破。眼下这个世道里,大家都是如此歇斯底里。到时候就会有人来搜寻圣徒遗物,会有祈祷仪式和列队游行。亨利是有头有脸人,因此流言蜚语将会大行其道。所有记者都会跑来,对他和萨拉生活刨根问底,竭力打探出关于在多维耶附近举行那场洗礼奇异故事。假仁假义报界庸俗不堪,能想象到他们会用什样新闻标题,而这些标题又会引发出更多“奇迹”。咱们得把这事苗头消灭在摇篮里。
想起自己放在楼上房间抽屉里那本日记。想:那个也得处理掉,因为它可以被他们用自己方式来加以解释。事情看来似乎是这样:为们自己,们必须保住她;而为保住她,们却不得不把她特征毁掉。就连她儿时读物也已经被证明是种危险。还有相片——亨利给她拍相片。这些绝对不能让报界弄到手。莫德可以信任吗?同亨利两人起努力,凑合着建起个家,可就是这个家现在也正在被人家分化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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