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他亲自从索尔山谷采集来夹在册页之间的花草标本也全都用水洗过,就像我一到了望海就把乞丐送给我的那支玫瑰花一个瓣儿一个瓣儿、一根刺儿一根刺儿地洗过并恨不得把它原来生长过的花坛也洗一洗一样,就像我把遮蔽着花园里凉亭的青藤叶子、把院子里垂柳那碧绿碧绿的叶子全都洗过一遍一样。我真恨不得把整个索尔山谷连同你祖父的初葬坟墓也一块儿给洗一洗。我还想把我舅舅用以运回法国第一位皇帝遗骸的美人号船上的每一块木料、每一根绳索、每一张帆篷也都彻底洗过。我想洗落在帆桁上朝灵台拉屎的海鸥的翅膀。我想洗灵台。我想洗整个残老军人院,就像已经洗过老妇人送的束发带、萨瓦家族墓地画片、艾斯泰别墅那被祝福过的床头灯、维克托·埃马努埃尔的信、加里波第的旗、曾祖母的画像以及你在坦皮科陷落和帝国总督遇害后从墨西哥发来的电报、阿尔蒙特邮寄来的外交函件的编号和他在圣纳泽尔赠送给我的那已经凋零了的玫瑰花那样。当我到罗马觐见教皇的时候,真想将他脚上穿的鞋和手上戴的圣彼得戒指洗过之后再去亲吻,我真想把整个梵蒂冈及其花园、阿皮亚大街、特雷维喷泉的瓷砖及其大理石马的头、眼、鬃、颈和尼普顿的胡须全都洗过一遍之后再让我的嘴唇去沾那里的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马克西米利亚诺?你知道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到特南辛戈以后别喝黑莓酒、到塔瓦斯科以后别吃猴子肉吗?你自己要当心啊,马克西米利亚诺,胃胀的时候,别喝桂皮茶。如果你要结婚,可别喝橘花水。到了锡那罗亚,千万别吃巨蜥脯。要是有人举杯祝你走运,你可别喝三叶草酒。要是有人带你去坦皮科,你可别喝章鱼墨。要是你在马尔特拉塔山里迷了路,你可别喝兀鹫血。你自己要当心啊,马克西米利亚诺,你还得帮我来洗那些该洗的东西。查普特佩克城堡里要洗的有狄安娜教堂的长凳和彩窗、细木雕花橱、孔雀石墩、被波菲里奥·迪亚斯改成客房的蓝厅、贝尼托·华雷斯的总统卧榻、少年英雄7就义的场所。望海城堡里要洗的有小教堂、祭坛、窗户、长凳、忏悔室和黎巴嫩红木跪椅以及切萨雷·德尔·阿夸的画。咱们还得到霍夫堡去清洗那辆专为我曾祖父洛林的弗兰茨去参加加冕礼时乘坐而制造的洛可可式马车,洗他那八匹克拉德鲁普种马的蹄子,洗他每次从科洛斯特新堡到维也纳去参加新的君主继位典礼时乘坐的那辆骡拉轿车上的一万一千根银帽钉,洗奥地利大公们的帽子。克雷塔罗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