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四月，傅荣直担心着
官场人事变动终于蔓延到
宁安。
收到调令是佟士洪，为再兴海军，朝廷拟建筹办海军事务处，佟士洪是船政学堂出身，正是海军专业，因此被召回京去协助筹办这个海军事务处。
看上去冠冕堂皇理由，实际上对官场近期动向有些门道人都知道，这是朝廷在削弱军队中袁党实力。这几个月，许多袁世凯旧部或下野或调动，明升暗降有，获罪入狱也有，尤其在军队里，多镇新军头目都有调动。
佟士洪与袁世凯私交不错，被调动不在意料之外。而接替他担任宁安新军协统，是位满人亲贵。
走之前，佟士洪办场告别宴，所请人寥寥，傅兰君也接到请柬，她心知这是佟士洪想在走之前帮忙开解她和顾灵毓，但长辈下帖子不好不去。
要为难她。”
顾灵毓蹙起眉头：“她要杀你。”
“
说放她！”傅兰君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像是要撕裂，顾灵毓被她吓跳。许久，傅兰君才平静下来，她淡淡地说：“你杀人家哥哥，难道还要人家妹妹命不成？顾管带，求你，少造些杀孽吧。”
“杀孽”两个字出口，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过很久，顾灵毓才开口：“已经不是管带，现在只是个队官。”
他被降职，傅兰君愣住。
去后，宴上果然只有佟士洪、顾灵毓和她三个人。
俨然是场温馨家宴，精致小小桌，酒过三巡，佟士洪开口：“生未婚，和阿秀师生场，就当他是自己儿子，有些话，他父母说得，也就说得。今天斗胆替他父母问两句话。傅小姐，阿秀说，你想同他和离，是真吗？”
傅兰君抬起头，看看佟士洪，又看看顾灵毓，她咬咬唇，在心里下定决心：“是。”
佟士洪皱眉：“为什
？”
要怎回答？真实原因定然不能坦白，说也不能说全，傅兰君垂下眼睛：“他满身血腥气，
傅荣话在她耳边响起：“年轻人政治立场，稍加拉拢游说，就动摇得很，但老婆岳父闹不好就是辈子事。他痛恨阿秀如痛恨左膀右臂，若阿秀不再与有瓜葛，叶际洲会对他怎样，殊不可知呢。”
她脱口而出：“顾灵毓，们和离吧。”
她想通，与他和离，这样来，他不必再受她父亲身份羁绊，她也不必再因他身上血腥气而受折磨。
顾灵毓却说“不”，他眉头纠结，像承受着莫大苦楚，他说：“不，不会同意。”
说完，他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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