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毓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他亦看着佟士洪眼睛,轻声说:“就是因为每块木板都这样想,船才会散吧,老师。”
佟士洪没有再说话,过很久,他轻轻地叹息声。
宴散,离开时顾灵毓向佟士洪敬个军礼,顾灵毓曾是他学生,也曾是他下属,他们之间关系总是和军人有关,临别敬军礼是他们之间种习惯。
佟士洪长久地凝视着他,半天,他走过来,把手搭在顾灵毓手臂上,教顾灵毓轻轻地放下手,他问:“你十八岁那年送给你那本《东坡诗集》还在吗?”
顾灵毓点点头,佟士洪看着他,眼睛里似有水光闪动,半晌,他说:“多看看那本书。”
杀孽太重,受不。”
“胡说。”佟士洪严厉起来,“你嫁给他时候他就是个军人,军人是干什你难道不知道吗?是军人,就不可能两手干干净净。”
傅兰君脱口而出:“本来也没想要嫁他!”
这话出,鸦雀无声,顾灵毓攥着酒杯手越发收紧,手背上青筋,bao起,佟士洪脸色也阴沉下来。话出口覆水难收,傅兰君干脆自,bao自弃地表演起来:“是,这件事情相信您也知道,原本没想嫁他,当初是他强娶。们之间本来就是个错误,现在,该是结束这个错误时候。”
“你不能否认你们有过柔情蜜意时候吧,那年生日,程璧君来……”
他声音恳切中饱含忧思,
傅兰君打断佟士洪话:“是,是想过把错路走成对,但是失败,现在承认失败,放弃。”
气氛时间很僵,过很久,顾灵毓才缓缓开口:“与你事情以后再议,今天是为老师践行。”
接下来酒喝得很闷,最后,佟士洪喝醉,顾灵毓去拿手巾为他擦汗,傅兰君个人坐在桌子前看着醉酒佟士洪趴在桌子上说醉话,醉酒人嘟嘟囔囔听不清在说些什,突然间,他清晰地说句:“乔木,走!”
走?走到哪儿去?傅兰君回头看眼挂在墙上相框,相框里那张黑白合照上,永远二十四岁何乔木正温和地注视着他们。
顾灵毓回来,他用手巾为佟士洪擦去脸上虚汗,佟士洪突然直起身来握住顾灵毓手,像是突然酒醒,他看着顾灵毓,眼神意味深长:“阿秀,年轻时候在船政学堂读书,有位姓刘教习曾经对们说过番话,他说,不要把自己当船主,也不要把自己当船工,就当自己是船上块木板,哪天船散,木板还可以四处漂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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