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8 / 23）

卡西尔发整晚烧。他颤抖、呻吟、神志不清。杰洛特也没法睡觉，他必须确保火堆不会熄灭，再说他膝盖也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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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阳升起，年轻尼弗迦德人体力有所恢复。他脸色苍白，满身大汗，杰洛特甚至能感受到他散发热气。打颤牙齿略微影响他发音，但他还是开口，语气间带着自信。他抱怨几句头疼：对于脑袋被斧子砍到，连头发带头皮都被削去大块人来说，这表现再正常不过。

从不眠夜晚到黎明之间，杰洛特抽空在岩石和桦树皮上收罗些雨水。毕竟卡西尔和他都极度干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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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山坡上。他可怜巴巴地滑到坡下，爬到河边，喝很多水，又把水浇到包扎过头上。猎魔人没有催他，只是做几下深呼吸，休息会儿，养精蓄锐。

杰洛特手搀着卡西尔，手牵着马。二人沿河而上，以岩石和倒下树木为落脚点蹚过溪水。走阵子，卡西尔没法继续前进。他迈不开步子，也做不出任何大动作，猎魔人只好拖着他走。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何况溪道间开始出现瀑布和急流。杰洛特使把劲儿，将伤员扛到背上，但他牵马又开始不省心。等他们终于走出山谷，猎魔人仰天瘫倒在森林潮湿地面上，喘息连连，精疲力竭，卡西尔则在他旁边呻吟。他们躺很久。杰洛特膝盖传来阵阵恼人痛楚。

卡西尔又有些生命迹象。不久后，他竟然奇迹般地站起身，骂自己句，抱住脑袋。他们继续前进。卡西尔脚步起初很快，随后又慢下来。最后，他倒下。

杰洛特会儿背他，会儿拽他，咬着牙在岩石间穿行。他膝盖疼痛难忍，眼前飞舞着狂乱金星儿。

“个月前……”卡西尔在他背上呻吟道，“谁能想到你会背……”

“杰洛特？”

“嗯？”

“闭嘴，尼弗迦德人……别浪费力气说话……”

等他们终于找到处岩壁，天已经快黑。猎魔人没敢奢望找到洞穴，但他还是找到。他们无力地倒在第个被发现洞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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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里散落着人类颅骨、肋骨、骨盆和其他骨骼。重要是，这里有干树枝。

卡西尔发起高烧，身子痉挛似发抖。他清醒而勇敢地忍住缝合头皮过程——工具是杰洛特不知从哪儿找来弯针与麻线。当天深夜，杰洛特顾不得危险，在洞里生堆火。外面风雨交加，不大可能有人在附近游荡，搜寻火光。而且卡西尔需要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