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说：起点很高，以后还是要经常写点中短篇，投杂志，入选刊，你有点自负，这个性格在作家圈也很正常，但记得出来讲话要在路子上，不要瞎讲
气，随意臧否同辈，这是在占人家
小便宜。语气很温和，李东白点头称是。端木云觉得这样偷听别人讲话有些猥琐，就独自往前走，衬衫搭在肩膀上继续逛街。
他在个小摊上看见玄雨，她面向街道坐得笔直，手里捏着瓶水，也没吃东西，似乎是在休息。他坐到她身边，这次，两人没再谈文学，他知道她是南方座小城市区级图书馆员，那种最无聊图书馆，没有文学青年，只有些不知道该干什
闲散老人，而她也知道他是个没啥前途大学生，旅游专业，毕业第年肯定会去宾馆里拉门，或在哪个景区举着小旗做导游，那也就是几个月之后事情
。后来她终于发问，在上海找到工作吗。端木云说，还没有，事实上，根本没开始找工作。玄雨说，那你毕业岂不就面临着失业。端木云点头。玄雨说你不如来重庆成都。他说，太远。立即意识到自己像是在拒绝谈论这个问题，补充说，在这里没什朋友。玄雨问，上海有朋友吗。他说，也没有。玄雨说
应该把水泼在你脸上，你讲话像在梦游。那语气又亲切起来。她说，到上海别忘留个联系方式给沉铃，可能会来找你玩。他问，你去上海做什。她说，瞎逛而已。
第二天，笔会结束，下午他们站在台阶上合影，张全体照，沉铃拉着四个作者合影，又单独和每个人合影。有些人返程，余者次日早晨离开，每人手里拎份纪念品，是刊物出版精选本，其中并没有收录端木云小说。书很厚，往包里塞时候，他不得不把其他书先拿出来整理下，沉铃在边顺手翻开，本《天使，望故乡》下册，本鲍里斯·维昂《岁月泡沫》，本韦恩·布斯《小说修辞学》。沉铃说，出门带这多书。端木说，主要是没什可带，就带几本书吧。沉铃说，你啊真像个八十年代文学青年，何不多带几件衬衫呢，衣服都不换。端木云说，说得你好像经历过八十年代似。
两人走到宾馆门口。沉铃说，真要是八十年代就好，们就坐船沿江而下，带你去看三峡，可惜现在预算不够，只能辛苦你坐火车。端木云说，留步吧，你下午也要返程，好好休息。沉铃挥手说，那就没有人陪你同行，再见，好好写下去。
端木云想，在你之前，从未与人谈过整夜文学，再见啦。
他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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