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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逆戟鲸(1998)(11 / 77)

开宾馆后并没有去火车站,而是回到沙坪坝小旅馆,交房费,又住下来。这时旅馆里仍只有他个住客。

他又遇到小苹果,当他用钥匙打开房门时候,她恰好从洗漱间里出来,整个走廊里都是塑料拖鞋踢踏声。她依然说,小帅哥,来耍嘛。端木云两次没能把钥匙从锁孔里拔出来,心想,她真是让发疯。

黄昏,他在街上走,附近有条小路,街面并不宽,是个夜市,两边摆满摊位。人很多,他混在其中走会儿,迎头又遇到李东白,两个人眼神碰下,李东白率先喊端木,问说怎还不回去,端木只好撒谎说,在重庆还有两个朋友要见,打算明天走。李东白说,也是,刚在沙坪坝见个老师,打算明天走。

端木云想,到底是应该返回身陪他起走呢,还是挥手说再见。李东白说,们去吃饭吧,重庆这地方,没有朋友陪,够无聊。两人找家火锅店,要几份菜,几瓶啤酒,就在街边吃起来。李东白还在大谈文学,但端木云对他说话已经失去兴趣,没多久,李东白喝高,讲话声音变得很大,语速也快起来,问道,你加入作家协会吗。端木云摇头。李东白说,加入作家协会很好,自己去递申请,找人推荐。端木云说,想做个自由作家,也许,称得上是作家话。李东白大笑,说你加入作家协会,你仍然是自由,但是你,free,free这个单词还有另个意思是免费。

天黑时,两人平摊结账,端木云回旅馆,李东白打算到路口去搭公共汽车。走出小街,到旅馆底下,端木云随便指下,说自己就住在附近。李东白微醺,在街边伸手拦公共汽车,但是没有辆停下,嘀咕说应该打车。端木云没有站在街边陪他,两人握握手,就此告别。

他回到房间后,觉得心神不宁,不明白自己想做什。从他那个房间窗口看不到街上,只有片黑漆漆屋顶。这顿饭吃得就像拧过个自己并不喜欢频道,虽然他相信定会忘记,但对于留在脑子里瞬间记忆还是觉得不快。他再次想到那个叫小苹果女孩,变得犹豫不决,因为他是个沉默处男,他在大学里没有谈过女朋友,而此时此刻他渴望是去她那里坐会儿,听她唱歌。他从包里拿出钱包,数下,除买车票钱之外还有五百元。这个动作让他有点羞愧,但他还是数三百出来,不知道是否够用。又想,时间太早,街上全是人,还是等深夜再去吧。

到晚上十点时,他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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