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上钱到这儿就不够用,打长途很贵。赵明明问,可是你打电话找有什用,能跑百多公里把你领出来吗。吕莎莎说,你是老板啊,你把保出去,或者开张证明,证明是有身份有住所有工作人。赵明明捧着头,言不发,过会儿,电话机里传来更凄厉哭声,吕莎莎说赵总救救吧,不想待在这里。赵明明又问,你在挨打吗。吕莎莎说没挨打但是害怕啊。几个人发呆,仿佛用收音机在听电影里某段情节,那声音又未免过于真实,完全没有戏剧表演逻辑。后来,赵明明叹息说:建议你还是找爸爸妈妈吧,哪怕千公里,他们也应该把你领出来。接着,电话断。赵明明把撸桌上报表,说:定宿舍纪律,女孩们夜里不准出门。阎丽摇头,拍他肩膀说:五百块月薪不可能把任何人关在屋子里,五百块啊,经理。
周劭和端木云走出办事处,下楼,糖葫芦女孩们正列队从对面走来。领队女孩与周劭相熟,两人打招呼,周劭把她们拉到边,讲吕莎莎事情。糖葫芦女孩们害怕起来,只有领队女孩显得桀骜,嗤笑道:赵明明是个阳痿。周劭和端木云对望眼,不知道该怎回答,在群丑陋、贫穷、无知女孩面前怎继续讨论阳痿问题。领队女孩拿过周劭手里香烟抽口,那模样肆无忌惮。她说:这可不是编故事,是总部押货人告诉,赵明明把康孚龙涂在鸡鸡上,阳痿!
难得在上海遇到朋友,端木云经常去小旅馆找玄雨,谈文学,或是谈他们共同文学朋友。需要补充点是,他已经不再和周劭讨论这些事情,后者谈到大学文学社就会无可救药地想起辛未来,再者,在端木云看来,周劭文学观浅薄而天真。然而文学需要讨论,需要在沉默中获得点声音,这让他想起《等待戈多》。
有天谈起李东白和小川,玄雨说,李东白直没正经工作,去广州,那是个有意思城市,他最近发表小说讲几个在南方城市瞎混气年轻人,写到摇滚乐队、嗑药、性,副活不过世纪末样子。端木云说,有趣,他还在写长篇吗。玄雨说,新锐作家当然要写,这个人很执着,有种闪闪发亮蛮横,你要学学他。问到单小川,玄雨说,现在发现小川挺可爱,听说要去做乡村教师,山区支教,可是和沉铃都认为,他应该去大城市开开眼界,他写得太土。端木云记得,她在重庆时候,对小川评价恰恰是反过来,人傻,小说写得好。这说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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