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青年没什确定看法,连他们自己也不记得曾经说过话。当然,土是种贬称,可是怎把小说写得洋气,端木云也想不出来,他所能想到就是像自己喜欢外国作家样写,但这和土洋并没有必然关系。他问玄雨写什,她回答说,幻想小说,弗兰肯斯坦那种。
吃饭时,玄雨跑到便利店门口,给沉铃打电话,两人聊十几分钟,端木云站在边不语。玄雨把听筒交给他,沉铃在电话那边快乐地说:祝你们玩得愉快。挂电话之后,玄雨说,她来不。端木云问,为什。玄雨说,她男朋友是个小干部,不同意她来上海谋生。两人散步时,玄雨感觉到端木云困惑,便问:你莫非不知道她有男朋友?端木云说,确实从来没谈起过,但感觉她应该有吧。玄雨说,实际上,那是她未婚夫啊。
次日中午,玄雨出现在药店里,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小雨,店里顾客不多,端木云穿着白大褂在柜台里面接待她。玄雨说,文艺青年穿这身衣服特别有感觉。端木云问,像医生?玄雨说,不,像怪异病人。这时,糖葫芦女孩们恰恰列队从马路上走过,打着黑伞,拎着礼品袋。端木云告诉她,这些是们公司女孩,们打扮成这样仅仅是为骗点钱。玄雨开心地说,骗钱也是好,这个世界容纳你存在证据,就是它允许你心安理得地骗点小钱。
这天下午,细雨不停,玄雨要去华师大见个朋友,让他晚上不要去旅馆找她,随后,她跑进雨中,跳上辆靠站公共汽车。关于怪异问题——端木云看着她离去背影,想到那些曾经认识文艺青年,从世俗意义上说,大部分都怪异。其中也有不那怪异,从文学意义上说,反而最为怪异。总之,他为自己不那怪异而惭愧,他为自己来到上海仅仅是出于谋生而从未有心情体会这座城市而感到困惑,他想到沉铃如果来到这里会是怎样个局面,在他印象中她始终与重庆那起伏倾斜道路联系在起,就像他自己始终被绑在傻子镇某根电线杆下面。这些顽固印象,像无意中听到咒语,既不知道它指向什,也不能忘记它存在。就这样,他昏昏沉沉度过下午,单生意都没做成,天黑后他不打算再加班,脱白大褂想离开,玄雨又出现在药店,问说,能不能看看你写小说?端木云说,稿子在住处,得回去拿。玄雨说,听沉铃说过,你俩打长途电话讨论小说。端木云随口说,是啊,她这和作者聊天得花掉多少电话费。玄雨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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