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照见自己。他姐姐就说:好吧好吧,啰唆。
他姐姐直在抽烟。在他上车之前,她说,本来想和强子去南方做生意,但因为小五子——这个傻子已经变得像他们儿子样,无法甩下他。端木云说,带个傻子没法弄啊。他姐姐说,当然,们都知道没法弄。过后,她姐姐又说,不是讨厌小五子,是害怕,他天天在身边总是怀疑自己小孩也会像他样,这个担忧,即使们去南方,也还是存在。端木云说,怎办呢。他姐姐喷口烟说,烦死。他无法安慰她,登上汽车。他姐姐随意地挥挥手,向回走。
他明白这是次重要告别,可是那形式却是如此轻飘。他还不太知道,重要告别往往如此,头奔向死亡,头奔向无生趣荒原,往往找不到更好形式。他贴着车窗看到姐姐背影:高中毕业,曾经很爱读言情小说,如今被枯燥劳动折磨得壮硕变形,紧裹着廉价水洗牛仔裤边抽烟边走路。他知道自己在某个地方做错什,或者是命运安排错,这使得他无话可说。后来,他仍然会梦见这场面,在现实中未曾告别告别将次次地透过梦境向他反复提出质疑,次次揭示,次次掩埋。
后来,他把这篇关于傻子与少年们共谋杀人小说拿出来给玄雨看。玄雨说,你爱写白痴,你写个白痴电影院,又写个白痴杀人,白痴既像天使又像魔鬼。端木云说,仅仅是写白痴,不是写寓言。玄雨说,挥之不去白痴意象,白痴隐喻,白痴现实,你被这个念头攫住吗?
两人在小旅馆里吃零食,抽烟,听外面工地上传来巨响,聊着小说。有天下午,她说想去他住处看看。他带她过去,经过垃圾场,来到那间小屋子里。她靠在窗口,看到窗台上插满烟蒂可乐罐子。她说你就是在这里望见吗。端木云说,是。然后她问,你不是双性恋吧。端木云说,不是。她说你这屋子里住着另个男。端木云说,不是,他也不是。玄雨说,有人讲过像男人。
她身材相对般女孩更高大些,骨架也宽,主要是她单眼皮,看上去凌厉凶狠。端木云问,能否和她做爱。玄雨瞟他眼,反问道,检验像不像男人吗?端木云说,不存在,倒是想通过躯壳触摸到人灵魂,假如你也有同样想法话。两人回到小旅馆,玄雨脱衣服,她有点瘦,皮肤是小麦色,露出腹部条十公分长刀疤。她解释说,这是手术留下,车祸,把脾脏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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