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是种批判力量。
他猜想着玄雨会给他留什话,拆开信封,发现里面只有张便条。她写道:原谅你——下次再有其他姑娘愿意和你上床,记得,开心点,不要像死人似。这是句大实话,他想,他妈被批判得就像手里这把伞。他立即撕纸条。
尽管没有玄雨陪着,他还是在雨中散步,打着伞漫无目地走几条街,站在某家餐馆笼屉前面看会儿蒸汽。有瞬间,他想往火车站走,不过立刻打消这个念头。街上人不少,助动车和自行车经过,远处救护车鸣笛,有人站在街边大声说话。上海是座天气越恶劣越显热闹城市,除非人们真正地进入梦乡(上千万人梦呓同样飘荡在夜晚,距离地面很近地方,像夜雾散开又消失)。在这些嘈杂声音中,他产生幻听,似乎是有人在耳边低语,他感到极度沮丧,想甩开那些声音。后来他走到座桥边,看见那里围着很多打伞人,个湿漉漉姑娘坐在地上,言不发,看装束打扮是个外地人。起初他以为她是被雨淋湿,后来听到议论,姑娘是跳河被捞上来。他听到殉情这个词,它出现在生活中概率真是太低,他挤上前看那姑娘,既然是殉情那男在哪里?随即听到人们用上海话议论道,男已经死,还在河里。人越围越多,把他往前拱,各种伞上雨水既灌进他脖子也滴落在姑娘头顶,然而姑娘没有反应,应该说,她失去反应能力。他想:如果你殉情z.sha却又独自活下来,这真是件尴尬事,你得坐在死者身边活生生地听着别人批判你,假使你想把死亡进行到底,命运也不会再安排个人与你同死,你失去同伴,失去鼓励,你z.sha变成种道义上责任,然而z.sha绝不可能成为道义上责任。他看着那姑娘脸,后来,看不下去,觉得凄凉,原来死人似表情是这样。再后来,警察来,带走她。
到年尾时,周劭算下,自己攒下五千元人民币,端木云也有两千,往家里寄点钱,周劭却是无牵挂,边存钱,边去网吧看热闹。没多久,端木云也学会上网。其时网吧是新鲜事物,刚刚出现在街头,还没有泛滥蔓延,因此也没有人抗议这事物存在。上网全都是青少年,他们主要是打游戏,浏览网页,在网路聊天室里与人起哄。BBS已经出现在网路上,大部分都有主题,比如游戏论坛、军事论坛、文学论坛。端木云在几个文学论坛上注册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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