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家里寄钱),几个电子元件厂打工仔过来和她搭讪,她就做其中个人女朋友。在很多人世界里,她觉得开心。后来她发现这个打工仔在家乡已经结过婚,就换个男朋友,此后接二连三交往男孩,流水线上日子,她渐渐过不下去。
她认识赵明明和阎丽是九九七年冬天,赵在镇上卖康孚龙,那模样像是卖狗皮膏药。刘玲玲说,他租药店个位置,假扮医生,阎丽站在店门口招贴画前面吆喝,还往镇上家家户户塞广告纸。她去买感冒药时候认识这俩人,她向他们指出,这开发区全是年轻人,不太需要治关节炎。赵说,镇上有老人。再聊下去,赵明明告诉她,这是在为打入上海市场做准备,这小镇规模不大,可以作为个街道片区来做营销试验,过这个冬天他们就会正式进入上海市场。
小镇确实有很多老人,在刘玲玲看来是群木乃伊。即便是当地年轻人,也不愿意和打工仔打交道,小镇上居民讲都是种外乡人无法听懂方言。至于开发区那五湖四海年轻人,全都贫穷、落魄、身世可疑。刘玲玲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熟以后,她提出想跟赵明明起来上海,恰好赵也需要人手,康孚龙移师上海时,刘玲玲是市场助理。
端木云问:怎你会去做糖葫芦女孩?
刘玲玲说:放屁,是促销组组长,是总管她们人,总部发工资给;混得不好主要是脾气很冲,得罪阎丽;还说过赵明明是阳痿。
听完这个故事,端木云若有所思,天黑后,他打着伞去找玄雨,先是在街上滑跤,站起来揉着膝盖,发现自己还穿着药店里白大褂。北风凛冽,夹带着冰雨,他猜想这种天气里玄雨不会去别处。到旅馆门口,抖落雨伞上水珠,正想上楼,账台女人制止他,说你直找那姑娘已经退房走。端木云问,什时候走。女人说,前天下午。端木云追问道,她去哪里,有没有留下什东西。女人说,她赶火车去,想必是去外地,没任何东西留下,房间打扫干净,你不必再上去。说完,这女人指指他脚下,端木云低头看到地砖上踩满自己脏鞋印,雨水正从伞尖往下滴落。这时,账台女人哧哧地笑起来,把封信拍在桌板上,那动作像是魔术师亮出件令人惊奇道具,极为恶作剧同时也不乏善意地说:她留封信给你。端木云讨厌她样子,但不得不想,是在她眼皮底下次次往玄雨房间里钻啊,无论对文学还是性生活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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