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人通常不会这盘问自己,他们被人问,然后回答。某种程度上,无法回答。有时候,答案绕过问题本身,有时候绕不过去,有时天真有时世故,但基督徒无论真假都不能告诉你上帝是谁,答案只能是旁观:上帝是那些基督徒神。
端木云对沉铃说:直到读大学才开始看小说,家在安徽农村,但父亲从来不让干农活,干活都是姐姐。反之,家里也不允许看闲书,因为父亲受个乡村教师影响,认为看闲书没有出息,他们只想让考上大学。因此在念大学之前,读过小说真是少得可怜,甚至不想偷偷地读,没有这个念头。安徽是个很重视教育省份,当然,是那种传统、刻板教育,但这是没有办法,认为他们有办法话定会争相把小孩送到世界名牌大学去念书,哪怕是个菜农。进大学以后,看第本小说是卡夫卡《审判》,这本书是买二手教材时别人送,第二本书是《复活》,第三本书是莫泊桑选集,再往后就记不清,看很多。你定会以为,是个新世界向敞开大门,但是感觉是潮水涌来,自己无法表达话语已经被大群人说过。到学校文学社去,他们说,你这个感觉嘛还是看得太少,多看点。这看三年,有天忽然自己也想写小说,然后拿到文学社去给他们看,其中有个人说,你这个小说嘛,像是被潮水浸湿以后从自己衣服上拧下来水。这是嘲笑。这个人也写小说,于是说,你小说就像是个怀抱土特产欢快地奔向读者老乡,怀中玩意儿路洒落。
端木云说到这里笑起来。沉铃说,好嘛,这种相互奚落在作家中间可是不共戴天之仇。端木云说,是,特别低级,们不再搭理对方,尤其是,他认为是个菜农儿子,没资格形容他是老乡,后来他私下里说最多是个三流作家料子。沉铃说,你还很年轻,是几流作家并不能立刻看出来。端木云说,不,你可以不写,就永远看不出来,但只要你写,就要承受这个预判。沉铃说,真奇怪,你认识都是些什人,才二十出头就在揣摩彼此是第几流作家。
非流作家就是文学废品,有种说法,从叙事角度,所有二流三流作家只是流作家模仿者,影子,扈从。沉铃冷笑说,不见得,专灭二三流作家并不光彩,最喜欢纳博科夫,他灭流作家,说到底,文学充满偏见,也充满未知。
两个人谈论文学,或者说是谈论作家,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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