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说,别搞得像公开平反似,那岂不是又刺激夏季风吗?先让陶平顺利地重新当上老师才是你此行主要目。至于处分,以后适当时从档案里不张扬地抽出来就是嘛,对你处分也照此来办,你放心就是。不论对陶平还是对你,绝不长期留尾巴。
周秉义动身前做充足功课。他看过夏季风档案,解到她属于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知青,母亲是出版社编辑,父亲是市委宣传部门中层干部。她父母还都是九四九年后大学生,历史清白,并且都因“造反”积极被结合到各自系统革委会中。陶平也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知青,但他父母双双留苏,结果就被划到历史有疑点知识分子中去。他对知识分子“造反派”很反感,经常说些贬损话,往往还当着夏季风面说,尽管不是成心。有次,他又说,致使夏季风大怒,他毫不示弱,针锋相对,结果二人撕破脸——恋爱关系就这吹。
周秉义收集些必要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证据,为是谈僵时有效地敲打敲打夏季风。
比如,她曾在“七夕”晚上约不少男生女生躲到学校菜地瓜架之下,想要块儿听到牛郎织女相会时说情话。这是可以上纲上线。
她曾在班上讲,从前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
要走上正常轨道点儿希望,也让许多人对于种种极“左”现象多少有些敢于表达不满勇气。
在对那些社论、文章组织学习讨论过程中,包副主任他们多位干部谈到陶平事件,认为夏季风这种人做法,实际上就是运用极“左”方式打击报复自己怀恨在心人,以泄私愤。他们看法获得相当普遍支持,师党委成员们也有同感。据说,师长连连感叹:“此风不可长,绝对不可长。”不久,党委非正式地对教育处提出要求:能否在制止夏季风继续做蠢事前提下,尽快恢复陶平教师资格?
处长认为很难。
秉义认为情况不同,如果条件具备,则完全可以做到。
师长说,那就算你主动请缨吧,由你去办,最好把这件不该发生事彻底结束,让领导们省心,让受委屈同志们舒心,理顺各方面关系。
秉义问,给予他多大权限?
师长说,具体怎做,方式方法由你自己决定。
秉义要求撤销对陶平处分,否则不能认为是彻底结束。
师长问,你是不是也在为你自己受到处分讨公道啊?
秉义说绝无此意,他并不在乎自己档案里有没有这次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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