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让她走人呢?可怎给她做鉴定啊!下乡四年多,当三年老师,不给做鉴定绝对说不过去。如果档案中加上条“该同志似有精神问题”,那不等于坑害她吗?别说根本找不到工作,连个人问题也必受影响呀!而且几乎肯定,她将成为家庭拖累。如果不加上那条,岂不是对城里用人单位不负责任吗?以她在兵团教师经历,完全可能被城里学校录用为中学老师,那可是每天和孩子们在起工作,孩子们身心因名精神不正常老师受到伤害,他不简直是罪人吗?
可由于她存在,
以后还会那样,数理化超越于政治之上。这尤其可以上纲上线。
她在鞭策学生刻苦学习时曾说,你们年龄还小,不要只看眼前,不看将来。眼前些事能闹腾多久呢?将来切还不都得走上正轨吗?何谓“闹腾”?什“正轨”?这要是上纲上线,比陶平那问题性质严重多!
周秉义解决步骤是先组织师生们共同学习社论、文章,要求人人发言谈体会,夏季风当然也不例外。反正晚上组织政治学习早已是当年家常便饭,没谁会不习惯。之后他要与夏季风短兵相接,桩桩摆出她自己问题。如果她强硬到底,他还有最后法器——处长为他争取到个返城名额,让她以某种理由返城算。那也就等于为师里剜去心头之患,百啦。她都走人,陶平当然就可以继续当教师。某些女知青为能返城失贞都肯,估计她也会惊喜万分。
秉义在招待所住下就通知校长,校长在电话里说有个新情况得及时向他汇报。
十几分钟后,校长出现在他面前,汇报新情况是夏季风精神状态近来似乎有些不正常,上课没什问题,课也讲得如前那清楚明白,但课下在宿舍里时,时常独自微笑,间或喃喃自语,与她同宿舍女老师都有点儿担心自己安全。
这新情况也是周秉义万没料到。他亲自到学校对夏季风进行番观察,觉得校长所言不虚。她不仅无缘无故地微笑,浮现于她嘴角那种隐隐微笑分明又是冷笑,大有老谋深算意味。
夏季风对他说:“又遇到麻烦吧?为那个自作自受陶平你们何苦呢?这次还想耍什花招?”
回到招待所,周秉义心里没谱。
他连组织学习勇气都没。万在学习过程中,夏季风精神失常呢?那他将难以推卸制造刺激压力责任,麻烦大。
更不能短兵相接地指出她本人问题,那岂不是形同迫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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