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川说:“照他这么虚心好学地进步下去,我看行,前提是他将来得赶上好时候。”
邵敬文说:“我对此点还是乐观的。名师出高徒,你就只管好好做伯乐,我呢,尽可能多给他提供版面。将来他出息了,也算咱俩为曲艺界立了一小功。”
秉昆心里的高兴到了不与人分享就装不下的程度了,他首先想到的分享者不是几个哥们儿,而是郑娟。他在写给她的一封短信中称她为“我的郝思嘉”,而将自己的名字写作“不一样的德鲁”。那封短信除了对她的称谓和自称有些不同寻常,内容相当健康,连一个爱字或想字都没出现,只不过写了自己的一些近况:工作有成绩了,受表扬了,拜师了,找到人生的方向了,希望这一切也能带给她一份快乐。如此而已,仅此而已。
失去她绝非他所愿,但他又本能地在自己和她之间画地为牢。
几天后,他从光明那儿得到了回信。她没看过一本外国小说,对于“我的郝思嘉”和“不一样的德鲁”没做任何文字反应,对于信中既没出现一个爱字也没出现一个想字似乎也无意
磕也磕了,就别数落他了。这么着,一跪抵二躬,他那第三鞠就免了吧。”
因为邵敬文说到这儿,他们二人竟多心了,怀疑办公室内真隐蔽地安装了监视窃听之类的仪器,开始这儿那儿查看。
秉昆觉得好笑,说干吗要那么对待咱们呢?不信任咱们,当初不让咱们干就是了嘛!
邵敬文说,咱们也别太不当回事,这年月,让你干着又监视着你的情况不新鲜,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笑川附和地说,是啊,即使对咱们犯不上动用监视器那么高级的东西,窃听咱们平时的交谈是可能的,安装那种简单的东西又不费什么事。对某些人而言,收集各类人的思想情报那也同样是人家的饭碗啊!
见他俩查看得仔细,秉昆虽大不以为然,也还是装模作样地帮着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任何可疑之点,三人才终于罢休。
不查看了,邵敬文却宣布了一条纪律:在办公室内,三人之间绝不聊任何涉及政治的小道消息,最好是除了工作不谈别的。谁忍不住了想议论点儿,就只说那种特别g,m的话,过过关心国家大事的瘾算了。
秉昆和白笑川师徒俩便诺诺不已。
认了曲艺界的名师,秉昆对自己在曲艺方面的发展信心大增,组稿和创作的热情更加高涨。很快,二期的稿件他也提前几天备齐了,邵敬文和白笑川二人看了都甚为满意。
当着他的面,邵敬文问白笑川:“白老师,你觉得小周将来会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