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郑重地说:“做证,她小舅是那说过。”
赶超叹道:“然也,然也。以前是和咱们不相干,现在却有点儿相干。尽管咱们才真是小小小小老百姓,可那也得做多少有点儿正义感老百姓吧?”
德宝已在沉着脸吸烟,这时也讥讽赶超句:“怎做?请赐教。”
赶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于是,大家都将目光转向秉昆。
人话,还不让咱们老百姓消消停停过日子,肯定不是好东西啊!”
阵沉默后,吴倩小声说:“可咱们老百姓为什就不可以不相干到底呢?”
又阵沉默后,春燕也小声说:“是啊,向就这想。何况,也没谁非不许咱们消消停停地过日子,除非咱们自己不识好歹。”
于虹立刻顶她句:“你这话就不爱听!你经常被当枪使,那对你究竟是好呢还是歹呢?如果你认为那反而是对你好,那你自己图那个好去,才不沾你光!春燕,师傅,别怪大初四不给你留面子,今天把话搁这儿,你以后再被当枪使,别把于虹扯上。‘代表徒弟于虹’,这话你也给少说!你代表‘广大g,m妇女同志’那管不着,不许你以后再代表!”
春燕声不吭地听着,脸上红阵白阵。待于虹数落完,她脸又由白转红,红得像要渗出血来。
秉昆说:“连吕川也没在那些信里告诉咱们该怎做,是不是?”
大家都点头。
秉昆又说:“那更不知道。”
大家互相看看,个个都哑巴似。
秉昆想想,接着说:“看们光字片哪条街还像条街?条条街都成名副其实脏街!咱们全共乐区,几十条脏街都不止。咱们全市,几百条脏街都不止。咱们几家,住都是什破房子啊,可还有那多比咱们住得还差人家。咱们都参加工作六七年,到现在也没涨过工资。工人们终于盼次涨工
德宝脸也红阵白阵,忍气吞声地说:“于虹,打狗还得看主人吧?”
春燕腾地跃起,将屁股底下《红齿轮》卷,当作短棍劈头盖脸地打向德宝。
吴倩叫道:“春燕住手!”
秉昆把春燕拖向她椅子,让她重新坐下。
吴倩说:“春燕,于虹话虽然说得太重,但还真值得你好好想想。你应该记得小舅,当初你那篇‘批林批孔’文章就是他替你写。小舅从去年初就离开他们厂大批判组,别人再怎劝也不干,甘愿回车间当工人。小舅说,再写那种文章,太没点儿正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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