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后不久,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打电话到家中,告诉她组织上很重视她的意见,很重视她的女婿周秉义的工作安排问题。何况周秉义方方面面都很优秀,当然是后备干部梯队成员,请她只管放心……
后来,就有了组织部与周秉义的谈话。组织部领导告诉他,准备任命他为军工厂党委书记。
事发突然,周秉义备感意外。
组织部领导问:“你岳母没对你说什么吗?”
周秉义摇头说,自己事先没从岳母口中听到过任何信息。
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哩!无非对你的事表示一番关心,挺正常的。如果从来不问,反而不正常了。”
听冬梅那么一说,秉义也不寻思了。
“十一”前一天上午,省委组织部一位副部长和一位处长照例前来慰问。寒喧过后,老太太郑重地问:“我女婿周秉义这个文化厅的副巡视员,表现到底怎么样啊?”
两位客人都说表现良好,善于做思想工作,考虑问题全面周到,解决问题能力强,从没听到过任何关于他的负面议论。
老太太又问:“要是真像你们夸的那样,他都顶着副巡视员的头衔晃荡几年了,为什么就一点儿没进步啊?”
组织部领导看出他说
处长看一眼副部长,明智地缄默了。
副部长吞吞吐吐地说:“这……具体情况我不是太清楚。工作有分工,像秉义同志那个级别的干部任免、调动,得上省委会讨论。如果您有什么意见,我一定替您带回去。”
老太太说:“千万别用‘意见’两个字,那我可担待不起。现在中央特别重视干部队伍的年轻化知识化,从中央到地方,组织系统的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省里也是如此,作为一名老党员完全拥护,我替党高兴。我家没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不是当干部的料,没有培养前途。周秉义却不同,才四十出头,年富力强,而且文化程度高。女婿虽然有别于儿子,我却是拿他当亲生儿子看待的。何况,他与我生活在一起,我对党的忠诚时时处处影响着他。目前处于改革转型阵痛期,积重难返,百业待兴,我有心把女婿像当年的g,m家庭送子参军一样往前线上推。在党和国家急需年轻干部勇挑重担的今天,他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在调研员岗位上逍遥自在,那会让我备觉惭愧和内疚。你们二位能理解我的意思和心情吗?”
老太太毕竟是做过大大小小许多场报告的人,她有所准备,自己的话该怎么说打过腹稿,单等有人来慰问时能说得发乎情合乎理、滴水不漏。
两位客人一次又一次对视,一次又一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