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廊桥遗梦》刚从美国翻译进来,十几万字的小说风靡大江南北,让许多生活优越起来的文艺女性陷于“廊桥式幻想”——想象自己是中国的弗朗西丝卡,而蔡晓光是一位本市的罗伯特·金凯。他身上有着法国雅皮士、英国绅士与中国“袍哥”相混合的一种男人风格,而且比老美的罗伯特善于吸金。总而言之,他的名字令她们着迷。
那些日子,蔡晓光的色欲表现相当不错,简直说得上卓越。他并没飘飘
我们一向先收钱,后服务。”
他认真地说:“三万。一口价,少一分都不行。带那么多钱了吗?”
女郎愣了半天,懵懵懂懂地问:“老板有没有搞错啊?咱俩到底该谁给谁钱啊?”
他冷冷地说:“是你搞错了吧,小姐?我是导演,艺术家!哪个女的随便就配跟我上床吗?当然得你给我钱!我今天心情好,三万是打折价!”
女郎那张粉脸红了,接着白了,青了。
他又说:“估计你没带那么多钱,给你个全乎脸,再打几折,两万吧,谁叫我今天心情好呢!”
女郎转身便逃,仓皇之下撞到了门。
待门关上,小刘从卫生间出来,笑得扑倒在床。
蔡晓光也不动身,吸着烟,叹道:“身材好,容貌好,外形条件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不难找到份工作啊,为什么非走这条道呢?如果是在其他场合见到了她,我真想拍戏时用用她,给她一次日后可能成为演员的机会……”
后来这事从小刘口中传开了,越传越广,他的知名度又多了一层“另类”色彩。惯于拈花惹草的男人都感到自愧弗如,君子型的男人觉得他“君子好色,好而有格”,对他的一些绯闻反而更宽容了。有些女人对他更产生了极大好奇,求人介绍要与他认识,企图试试自己的“色”在他眼中够格不够格。当然,那些女人都非草根阶层的女性,后者不可能对他那样一个男人产生什么好奇心。对他好奇的女人,都是本市一些生活优裕、没有什么经济负担的女性。她们与正在集体经受阵痛的下岗工人不同,她们追求现代和前卫。她们中喜欢冒险的人,甚至密探似的跟踪过他,在不被发觉的前提下尽可能近距离地观察他,收集资料研究。那些日子,他桃花运“稠”,一些女性视他为“金龟婿”意中人,车轮战般骚扰,甚至其中还有精神病患者,他只好让“死党”们左抵右挡。一个既能吸金又有艺名的当红导演,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思想成熟且不乏情色定力的单身中年男士,成为“现代派”老少女性们“围猎”的目标,实在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