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虹一时感伤于岁月如梭催人老,日子的苦多甜少,眼泪汪汪的了。
“你丈夫和周秉昆既然是那么铁的关系,怎么连他哥什么时候调
他同级或高半级的一些*员的不安,他们怕自己的位置不稳了。
省委又接到了一些信件,不是联名上书,而是匿名揭发——揭发他沽名钓誉,在自己长期担任市委书记的城市导演了万民挽留的闹剧。
省委对揭发很重视,派人明察暗访。结果,从民间获得了对周书记更多的好评。于是,省城里的猜测一边倒,认为周秉义要么会回来担任市委副书记,接任市长,之后坐上书记的位置,或三级变两级跳,直接回来当市长,过渡两年当书记。
再说那貂场的老板,正是一个极其关注官场动态的人。其实谁当市长或市委书记,与他将貂养得怎么样,将貂场办得如何并没什么直接关系。大小老板却都希望认识更多的*员,结交更大的*员。甭说他们,许多老百姓也是这样的啊。似乎谁认识的*员多,结交的*员大,便不是普通老百姓,便不是一般的老板。先不论沾得上光沾不上光,没事时独自想想,聊天时对别人吹嘘吹嘘,那也很快意啊。对于大小是个老板的人,想认识更多更大的*员,则是出于安全感的考虑,出于做大做强的心机——当年有多少老板的屁股不夹着点儿擦不干净的屎呢?他们总希望处在保护伞下才安生。不管哪一行业的老板,要做大做强,没有*员相助行吗?反过来,不管是哪一行业的老板,若得罪了所在城市的一二把手,也许只要对方在非正式场合说几句不利的话,你那老板也就当不出多大的好头了。貂场的老板深谙这些道理。
路上,貂场老板问于虹:“周秉昆的哥哥周秉义究竟什么时候调回省城来啊?”
于虹说:“他哥要调回来了吗?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老板又问:“你不是说,你丈夫与周秉昆的关系胜过亲兄弟吗?”
“是啊。我的话呢,也许有点儿夸张。”想了想,于虹又说,“倒也不算夸张,他们的关系真那么好,都快三十年了。不好,也保持不到现在。”
孙胜说:“妈,如果从他们上中学时算起,三十多年了。”
于虹想了想,感慨道:“是啊,可不嘛。你爸和秉昆叔叔虽不同班,但我听你爸说,他俩还有你国庆叔叔三人中学时就爱在一起玩。参加工作后关系断了一两年,一九七三年又续上了,这一续上就比亲兄弟还好了。有那么几年,每年春节他们都在秉昆叔叔家聚,妈和你爸就是在秉昆叔叔家处上对象的。时间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