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我的事我做主,不劳你们再操心,我保证,最迟半年,绝不再花你们一分钱了。”
周蓉又要训,晓光用眼神阻止了。
周玥说这话后,到了春节,两个多月已经过去了。
周秉昆总算买了一台十八英寸的
秉昆的确身心疲惫。他与孙赶超整天在一起,即使休息时,常常大眼瞪小眼,互相之间都觉得没什么话可说了。
他俩春节不想再聚,其他朋友就更没谁张罗着聚会了。
周蓉一家三口照例在秉昆家度过了三十儿。
冬梅也来了,她照例要初一去北京陪周秉义过春节。
周玥仍没找到自己愿意干的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的。她在法国所学的企业管理专业,使她在求职时面临窘况——管理国企的多是国家干部,很难轮到她那种“海归”女生。经过十几年的转型、合资、卖厂,本省国企除了煤、油、林、农系统的资源型企业再就所剩无几,而她自己又没有任何实际管理经验。更何况西方大学里教的那套管理学问与中国国情往往是风马牛不相及。至于私企,在本省本市另有一套路数,各有各的高招,不劳外人费心。
女同事非受严厉批评不可。”
“活该!谁叫她那么矫情,还想讹诈!”
“爸……跟你说实话吧,我俩正谈对象呢……”
“你!……趁早吹了!你什么眼光啊你?她如果成了咱们周家儿媳妇,还有我和你妈的好日子过吗?”
“爸,今天这事一发生,我不想吹她也必定跟我吹啊!爸,也不谈我俩的事了,新楼那边许多人都等着这边的东西及时运过去呢,爸给我个面子,发话让大家接着干活吧!”
前不久,周玥心生一念,想到北京去投靠大舅周秉义,其实也就是想去沾点儿光。她把自己的打算向舅妈郝冬梅透露过,郝冬梅当时没表态,只说等下次去北京时向她大舅提提,看她大舅什么态度。
母亲落实了工作以后,周玥心里更加没着落了。
蔡晓光也用点拨周蓉的话点拨过她,只是委婉多了。
周玥却说:“我就是再降低要求,那也不能去宾馆当大班吧?”
“当宾馆大班怎么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难道屈才了?”周蓉教训道。
“行,周聪,我可以给你个面子。站这辆车上,就说你代表那些同事,向我们的人认错。”
周聪犹豫了一下,也跃上了车,四下里鞠躬,向大家道歉。
赶超走过去,问秉昆:“你的意思?”
秉昆不胜其烦地嘟哝:“你替我发话,开干吧。”
他想站起来,然而腿盘麻了。如果不是儿子往起扶,他一时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