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她在心里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么说来有几个太太,两个?而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玛克欣?最后,关键的问题是,他是故意等到现在才提到他有太太?
温达斯特找到一个写着日文的盒子,里面似乎是海藻零食,此刻他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怎么看都像是胃口很好的样子。玛克欣看着,不尽然是反胃,或者说还没有开始反胃。
“想来点吗,味道……很特别……对了,玛克欣……我没有不开心。”
不是情到深
过,那是莱斯特·特雷普斯,是莱斯特那忸怩的、委屈的魂灵,急需找到庇护所,它被人遗弃了,尤其是被玛克欣。他站在插座前面,伸手进去把一个插孔的边缘撑开,如同打开门一样,然后带着歉意回头望了望,悄悄地溜进那吞噬一切的光亮中,不见了。
她大叫一声,虽然不全是为了莱斯特。
在忧郁的灯光下,玛克欣细细观察着温达斯特的脸,想看看他是什么心情。对于一场草草了事的打炮,上帝保佑但愿不会有眼神交流之类的,可就算有也不要紧。另一方面,起码他用了避孕套——慢着,慢着,初中毕业舞会的应变能力还不赖嘛,她现在也在为这事儿计算利害得失?
朝窗外望去,映入眼帘的不是一幅广阔的灯火全景图,每一盏灯映衬出一幕不同的大苹果剧,而是一张规模有限的低层楼图景:水箱似古老的冲天火箭般倚立在屋顶上,屋顶的最后一层防水层是去世有几代人之久的移民劳工涂上的,灯光从其他人家的窗户里射出来,再经过钉起来的床罩的过滤,书架上放满了破旧不堪的平装书,电视机留下它们的背影,遮阳帘自好几任租户以前被摇到底后,就再也没有摇上来。
屋里有一处类似厨房的地方,里面的橱柜按照临时住房的传统,堆满了许多人前前后后留下来的不少杂物,无名氏销售代表、故障检修工和旅客,他们肯定以为自己需要这些东西来度过在这里逗留的时光,尤其是晚上他们不愿意或不允许上街乱逛……奇形怪状的意大利面,印有颜色罕见的图片的罐头,里面装着难以辨认的食物,名字难念的汤羹,还有在通常写营养成分的地方放着官方模样的弃权声明书的零食产品。在冰箱里,她只看见一颗甜菜,可以说是傲慢地坐在盘子上。已经有生出蓝绿色霉菌的迹象了,看着挺可爱,只是……
“有时间喝咖啡吗?”
“不喝了,我得回去了。”
“当然,孩子明天还要上学。我也要给多蒂打个电话。”
“多蒂,她是……”
“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