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老罗基这些天快活多了吧,是吧?”
“我怎么会知道?”
“因为FBI把特工的职责从黑手党转去了反恐,我是说。”
“这么说来,‘9·11’原来对,bao徒而言是一大善行啊,海蒂。”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一天发生了恐怖的悲剧,不过那不是事情的全部。你难道感受不到吗,大家是怎么
场悲剧发生。“真是莫名其妙,仿佛反讽,”她概括给玛克欣听,“被一个咯咯傻笑、装腔作势的第五纵队[405]操弄的反讽,实际上招来了“9·11”这桩大事,因为它让这个国家不够严肃——让它放松了对‘现实’的把控。于是所有的虚构艺术——别忘了这个国家已经身陷妄想症状态——都必须遭罪。现在任何事都要如实按它的字面意思来。”
“是啊,孩子们甚至在学校里也这么学来着。”假如库格尔布里茨是一座小镇的话,英语老师张老师就是街坊邻里的骂街泼妇,她宣布不会再布置小说阅读的作业。这可把欧蒂斯吓坏了,齐格就没那么害怕。每当玛克欣撞见他们在看《淘气小兵兵》或《洛可的摩登生活》的重播时,他们会条件反射般地大喊:“不要告诉张老师!”
“你发现没,”海蒂继续说,“电视上突然全是‘真人’节目了,跟一坨坨狗屎一样?当然,这么一来制片商就不用给真正的演员付薪酬了。不过且慢!没那么简单!有人想要这个国家的电视观众相信,他们终于都学聪明了,对人类的处境见惯不怪了,从引他们走弯路的小说那里挣脱了出来,仿佛醉心于虚构世界是某种形式的有害的d品滥用,双子塔的倒塌帮它戒了毒,所有人被吓得赶忙回到正经路子上来。顺便问一句,另一个房间里有什么动静?”
“两个跟我时不时有工作往来的小朋友。他们以前住在市中心,又一个搬迁的案例。”
“我还以为可能是霍斯特在互联网上看黄片呢。”
要是在以前,玛克欣准会反驳:“他只是不得已才看的,因为他当时在跟你约会。”不过这些日子里,她反倒是不情愿把霍斯特牵涉到她和海蒂热衷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中,因为……什么,不大可能是出于对霍斯特的某种忠贞,是吧?“他今天在皇后区,他们把商品交易所撤去了那里。”
“我还以为事到如今他早就离开了呢。搬回到那里的什么地方去了。”大概朝哈德逊对岸挥了挥手,“除此之外一切都好吧?”
“什么?”
“你知道的,那个,哦,罗基·斯拉杰亚特?”
“棒极了,就我所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