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恐龙事儿。而且后来那个恐龙买给你好不好。”
拉开台灯,叶琬打开抽屉取出自己日记本。日记本摊开,她在最上方先写好今天日期。那,该从哪儿开始写起呢。
第七夜2018年4月7日
“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回到家你就打巴掌,到现在都记得特清楚。”
“嘿,又提这茬儿。倒是想记不住呢,也架不住您这三不五时地提醒。”
叶琬左手挽着爸爸手臂,右手伸过来拍打爸爸肩膀,“哪来三不五时,这不是散步到这儿,就触景生情吗。”
、二楼、转角、三楼。叶琬左手已经在王老师右手中泡得酥麻没有知觉,她觉得自己会直记得这酥酥脆饼干样感觉。
王老师敲门,爸爸踢踏着拖鞋来开门。叶琬盼着爸爸穿得稍微像样儿点,别跟平时似耷拉着松垮大裤衩套个白色跨栏背心。爸爸打开门,耷拉着松垮大裤衩套个白色跨栏背心。
“哎哟,你给送回来。”
“唉。”
“谢谢谢谢。”
小半个城市,都在过去二十年间拆拆建建地彻底换模样,这个从叶琬出生前就蹲在这里小公园,倒居然还蹲在这里。人行步道上灯光昏黄脆弱得像是灯柱上顶颗颗蒙猪皮月亮。灰丫丫小树林里静寂无声。现在小孩子们有太多可玩儿东西,再不需要靠爬树撒欢来挥霍过于亢奋精力。
“你说老爹辈子把你捧在手心儿里都怕化握那久,就打过你这次。你张叔儿把张涵屁股大腿都打脱几层皮,涵子还不是欢蹦乱跳地爸爸爸爸叫得那欢。你这孩子就是心事重。”
“哎哎哎,讲点道理啊,千万别拿跟傻狍子比。再说,什叫心事重啊。你想想,个活泼可爱聪明善良六岁小姑娘,年就过那次生日,苦苦等待大半年生日愿望没有满足,还惨遭大师发功和生灌自来水,能不委屈?能不愤慨?”
“哎行,讲道理,那你记不记得为啥要打你,你说什要打你。”
“就因为闹着买恐龙那个事儿呗。”
“客气。”
“进屋坐会儿?”
“不,亮亮踢球待会儿要回家。”
“哦哦,谢谢谢谢。”
叶琬把自己手从王老师手里抽出来。大人们还在说话,叶琬已经不想听下去。她没有跟王老师道再见,直接走回自己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大人们还有话要说,叶琬仿佛天然地知道自己什时候可以逗留,什时候应该撤离。她看懂刚才爸爸眼神。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