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间建立牢固信任感,对她离开,多少有那点依恋不舍,但她说下午会下雪时不容置疑口吻,使她形象再度变得陌生起来。不得不再次抬头打量她。觉得她是在说梦话。太阳还好端端地在天上挂着呢!朵朵雪白云絮,堆在蘑菇房屋顶上,瓦蓝瓦蓝天空下,没有丝风。更何况,眼下早已开春,池塘边柳枝上已经垂下缕缕鹅黄色丝绦,这时节怎会下雪呢?
她已经沿着风渠岸边大路往前走段,好像是想起什事,又转身走回来。她来到身边,也不说话,抓过只手,塞给两块包着玻璃纸水果糖。看见她身影在风渠岸大坡上点点地变小,会就看不见。过不多久,她头上绿方巾,又在对面土坡上点点地变大,直升到坡顶,然后向西,很快就消失在道灰蒙蒙山梁背后。
对于父亲让去德正家吃饭感到困惑不解,也可以说有点恼火。好像他嫌昨天在婶婶家所受折辱还不够似。德正家正在起房造屋,家里木匠、泥瓦匠、帮工大堆,饭菜自然不会差,但在眼中,德正要比婶婶可怕千倍。这是人人都知道事。不过,父亲既然这吩咐,恐怕自有他道理吧。是抱着父亲交代给某种使命(而非单纯口腹之欲)前往德正家。还带上竹篮和镰刀,打算吃完饭就去他们家后面磨笄山寻草。有竹篮和镰刀打掩护,心里踏实些——旦在德正家碰壁,没人招呼吃饭,就可以装作是出来寻草,悄悄走开就是,面子上也不至于太难看。
走到红头聋子家小院边上,迎面遇见唐文宽挑着粪桶站在路当中。他朝不怀好意地傻笑。要从篱笆这边穿过去,他就用右边脏兮兮粪桶挡路;要从挨近池塘边绕过去,他又用左边粪桶来拦;要从他扁担下钻过去,唐文宽就蹲下身来。没办法,只得停下来与他搭话。他见站住,索性歇下担子,把扁担往粪桶上搁,坐在担子上与说话。他笑有点不太正经。
“你妈妈来看你啦?”
“妈?在哪里?”
“刚才从你们家出来那个大屁股女,不是你妈妈?”
“她不是妈。她从泰州来,给父亲捎口信来。”话出口,就被自己轻率吓得魂飞魄散。那个好心肠女人再三叮嘱,不要把她到访枝节告诉任何人,可她人还没走远,就已经将这个秘密泄露给第个遇见人。好在唐文宽对这些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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