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本正经地朝眨眼睛,笑道:
“傻孩子!她就是你妈妈。认得她。如果是你话,现在就去追。别愣着呀,放下篮子赶紧去追。她这会最多走到十八亩,你要去追,完全来得及。快跑,咚咚地跑!抄近路,追上她,什都别说,缠着她,跟她回家。她们家就住在城里糕饼街。右边有个油条铺子,左边有个麻花铺子。她家里养着两只雀子。只金雀子,只银雀子。每天早上,金雀子从油条铺子叼回根油条,银雀子从麻花铺子衔来根麻花……”
知道他在愚弄,可也拿他没办法。他就喜欢与村里孩子嬉闹,旦编起故事来,出口成章,用不着打底稿。这就好比在他家听说书,们永远无法知道,哪些故事是书上写着,哪些故事是他随时编出来。关于母亲这篇故事还没有说完,他老婆王曼卿已经在水码头边叫他。唐文宽笑嘻嘻地站起身,挑起粪担,似乎意犹未尽,又对说大串古里古怪话,连个字都听不懂。每当他说出那些谁也听不懂鬼话时,总是动不动地观察们反应。他大概很喜欢欣赏们脸上疑惑不解神情吧。说怪话,是唐文宽与孩子们恶作剧最后幕,好比餐后点心,而最后,照例是旁若无人哈哈大笑来收场。
好不容易摆脱唐文宽纠缠,刚走到祠堂边,就看见堂哥赵礼平也拎着篮子,从柏生家草垛边闪出来。有点不想搭理他,就装出没有看见他样子,并暗自加快步子。
礼平很快就撵上。
他问到哪里去。想到昨天中午他对无情无义,故意大声对他说:“赵德正请去家里吃饭。”礼平明显地愣下,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但他并没有就此放过,像影子样在身后紧紧地跟着。走他走,停,他也停。每往赵德正家走近步,对他厌恶就增加分。
有两个妇女在打好地基上往墙缝里灌浆。德正和更生两个,拉着尼龙绳,正在地上撒石灰线。到近前,故意在德正身前身后晃悠,以便让他看见,好招呼去吃饭。可德正画完石灰线,又帮着马老大拌麦秸泥去。直到马老大问,那个戴绿方巾女人打哪儿来、是们家什亲戚时,德正总算是意识到存在。他转过身来,看看,又看看礼平,“吭”下擤出把鼻涕来,搓搓手,慷慨地对们命令道:“你们两个小鬼,这时候才来?赶紧去吃饭!”
他说是“两个小鬼”。明明白白。和礼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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