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囤积与堆放。郝乡长因在卫生院拔牙引发感染,牙龈化脓,不得不转去镇江医院治疗。临走前,他把接待督导组任务再次下派给儒里赵村高定邦。
那时已快要入冬,路上杂草叫寒霜打,已经枯。这时候发动社员们去积肥,显然不太现实。定国说,还是老办法,把粮墩子拆,用芦柴卷在村头搭上十几个肥堆,在外面糊上层塘泥,“让他们过过眼罢。”
“他们要是掘开肥堆,查查查,查验呢?”定邦冷得直打哆嗦,笑眯眯地看着他足智多谋弟弟。
“们现在只能假设他们不查验。除此之外,屌办法。”高定国说。
而梅芳想出个更好法子,“其实,根本就用不着那费事。老菩萨唐文宽他们家东边是片桑树林,对不对?桑树林里本来就有十七八个坟包,对不对?们让人从池塘夹上些污泥,往那十多个坟包上糊,就算完事。”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几天后,督导组行五人,早早就来到村子里。定邦杀只鹅,让渔佬柏生从燕塘打上五六尾“翘嘴白”,好酒好菜,招待他们吃喝。问题是,督导组人可不像上回粮食检查组那好对付。领头胡组长是苏北泗洪人,酒量大得惊人。高定邦、高定国兄弟早已醉眼蒙眬,不辨东西,胡组长还没过瘾呢!他拿起桌上空酒瓶看看,笑道:“酒是好酒,只是没劲。”
梅芳看要坏事,赶紧飞奔到小木匠家,把他家最能喝酒大哥赵宝亮拖来。他们从中午直喝到傍晚。最后,赵宝亮哼哼唧唧地唱着歌,脚底打着旋子,被他父亲和弟弟架回去。胡组长这才站起身来,放个响屁,由梅芳带路,伙人沿着池塘边小路去村东桑树林检查肥堆去。
那时节正刮西北风。天上寒星点点,地上荒草凄凄。数不清老鸹黑压压地在桑树林里盘旋,“呀呀”地叫着,四下里派肃杀阴森。老胡跟着梅芳,深脚,浅脚,来到桑树林边,刚刚站稳,草丛中突然窜出只黄鼠狼来,把他吓得倒退好几步。胡组长定定神,只手顺势就搭在梅芳肩上,“鬼东西!真是怪吓人噢!你妈,你要不告诉这林子里是肥堆,还只当是来到乱坟岗呢。要说你们村肥堆,跟死人坟个屌样!哎,说梅主任,你顺着手指方向看,前边那道山梁上,是不是有个黑影在晃动?什东西?是人是鬼?”
梅芳抬头朝远处看,果然有个黑影站在磨笄山山脊上,在微微星光下显得又高又远。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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