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了,还有什么鬼胎不鬼胎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大不了也就是摸摸捏捏,还能怎么样啊?你老人家,心也该放宽些个。”
一番话,把老婆子说得闭口无言,最后叹了口气,走了。
新珍连夜赶到龙英家,请她来家帮忙。龙英倒也爽快,满口答应:“左右是帮个忙,什么钱不钱的,嫂子不要放在心上。”
在赵锡光“眼看就要不好了”的最后两个月中,冯师娘只在赵先生的书房里睡觉。赵先生的房间,她连到也不到,随他们怎样“摸屄抹屌”,只想图个耳根清净。有时候,偶尔经过赵先生的卧房,往里探探脑袋,还是免不了要跺着脚骂上两句:
“你就行行好吧!早死早升天。这么硬撑着,白白遭罪,能多喘几口气呀?”
据新珍说,老太太倒也不一定是巴望着赵先生早死,而是舍不得自己被赵先生随手送出去的财物。一天晚上,龙英去婶子家,把叔叔的那台“红灯”牌收音机借走了。据她判断,赵锡光“挨不了多久了,也就是这三两天的事”。她对婶子说,深更半夜的,她一个人守着那个嘴里嘶嘶往外冒气的“死鬼”,既无聊,又心慌,“听听收音机,兴许还能壮壮胆。”
赵锡光先生是听着李奶奶“痛说g,m家史”的著名唱段离世的。死后头七未完,冯师娘就去大队部找到高定邦,哭闹了整整一个上午,“钱花得一个子不剩,也就不去说它了。家里但凡值钱的东西,都叫龙英那没廉耻的货搬回家去了。”她还绘声绘色地向定邦揭发说,龙英如何如何在赵先生床前,解开自己的裤子,让老东西过眼瘾。害得定邦频频背过身去,掩口而笑。最后,高定邦硬着头皮去了龙英家,磨了半天嘴皮子,这才让她把冯金宝冬天取暖用的一只“宣德炉”还了回来。
早上放完牛,我刚回到门前,在园子里拔菜的老福叫住了我。她说王曼卿刚刚到家来过,“不知是什么事。”我回到家中,看见灶台的木桌上放着一堆衣物,是德正出事那天被剥下来的衣裤。王曼卿已经把它洗干净了,烫得整整齐齐,大概是想让我给春琴送过去。在这堆衣物的旁边,还有一只蓝边碗,碗里放着七八颗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枇杷。等我把那碗枇杷吃掉之后,我看见碗底上用铁杵凿出的一个“唐”字。这碗枇杷,应该算是给我跑腿的酬劳吧。
这天中午,我抱着衣服来到春琴家,她正在灶下的水缸边洗头。春琴说,她和银娣两个在大晒场扬了一上午的麦,满身满头都是麦芒,“浑身上下哪儿都痒。”那会儿早已用上了肥皂,可春琴还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