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九七五年初,高定国与婚姻就出现明显危机信号。随着“离婚”这个词在丈夫叱骂声中频频出现,不得不认真地去思考这个可以预料后果。在高定国甜黑鼾声中,遍遍地这样问自己:就算离婚,可怕吗?
每次答案都是“不可怕”。
也就是说,让整夜殚精竭虑、夜不成寐,其实并不是可能离婚,而是这样个疑问:直单身大伯子高定邦,对自己到底是个什态度?当她在心里成功地证明高定邦对自己多少有那点意思时候,她又觉得过于虚幻和异想天开。反过来说,当她痛恨高定邦在男女之事上不怎开窍时候,又会觉得大伯子某个语调、手势和眼神显得意味深长,让她心底里暗暗滋长出朦胧希望。
她这样考虑,是有根据。
天晚上,她和高定邦从公社开会回来,走到十八亩处池塘边,天已经完全黑。在跨过个水沟时候,定邦伸手拽她把。他们跨过水沟继续往前走,大伯子手至少有半分钟没有松开。在静谧而神秘夜色中,在流水和蛙鸣声中,她不安地想到:如果定邦直不松手,甚至做出进步试探举动,自己应该怎办呢?她在心里做出个疯狂而危险决定——搞腐化就搞腐化!哪怕天塌下来,也顾不那许多。
可大伯子手很快就丢开。他没事人似抬头看看天色,装模作样地对弟媳妇道:“天上星星这密,说不定明天会下雨。”
当将这个场景在脑子里想过无数遍之后,她觉得离婚没什不起,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谁知道呢?她终于明白,自己当年之所以会嫁给高定国,或许仅仅是为离定邦更近些罢。旦定国向她提出离婚,她会立即向高定邦敞开心扉,把自己积压多年思念向他吐为快。至于村子里可能会有闲言碎语,全不放在心上。让他们嚼舌头去好。可是,在这年年末,高定邦闪电般地与野田里个寡妇结婚,那些早已想好词句,只能沤在心里,变馊,发霉。
野田里来这个寡妇,对于兄弟俩与之间闲话想必也有所耳闻。为防微杜渐,过门没几天,就找来娘家兄弟,将堂屋大门用乱砖砌死。从此高家大院分为二:高定邦夫妇走前院,由后院出入,两家各立门户,互不往来。
这时,只有在想起朱虎平时候,烦乱心才会获得暂时平静。还好,她总算还有个朱虎平。
她觉得在任何时候,朱虎平都不是问题——她只要朝虎平勾勾小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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