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没有注意到伤心,你只看到曾小然。”若干年后,钟岚回忆,“青春期爱走极端,当时只想拔刀捅你,手都伸进书包里。曾小然恰好摔下去,你像兔子样跑掉。”
20
“曾经小小地不以为然。”他将这句话写在烟壳纸背面,递给曾小然。在蓝莲咖啡馆,只蟑螂正爬过墙壁,钻入壁纸缝隙中。那是不会有人厌弃你幼稚年份,可以把情话写在废纸上好时光。小然点起根烟,自从站过司令台以后她就这样
“被罚在司令台上站个下午。”小然强作镇定,“丢不丢人?”
“通常女生是站上午场。”李白喃喃自语。
“他没站。”曾小然遗憾地说,“他在教导处写份检查,交代所有,现在贴在校门口。”
李白想想,问:“写到你名字吗?”
“不止名字,还有很多……事情。”
。就连李忠诚都很喜欢他,认为他吹奏是爵士乐。克莱德曼钢琴已经不太流行,叮叮咚咚,不如萨克斯性感。这是个考验听觉年代,从旋律节奏跨入声音汁液,而李白男低音也在渐渐成型。
“要搬家。”
李白回头,钟岚仍然跟在身后。“爸爸分配到套房子,在梦梅新村。梦梅街上。”钟岚怏怏不乐,“搬走就见不到你。”
“烹饪职校离这儿不远,你可以天天见到。”李白仍然看着街道,“等你毕业做厨师,每个星期都到你饭馆来吃顿。”
“点也不喜欢做厨师!那是男人干活。”
“要杀他。”
“你不用杀,在心里他已经死。”
总是那些鸡毛蒜皮小事情,耗尽你对人世感受力。李白感到阵意外疼痛,像是被纸割破手指,你只能怪自己不够小心,而不能指责纸张是锋利。他推着自行车,与小然慢慢走到街口,看见钟岚泪流满面。
“你又是怎?”
钟岚不回答,继续哭。
李白没有听到她叫嚷,他看到远处曾小然飘逸身影,酱红色自行车驮着她在慢吞吞行进车流中快速闪动,像缺氧水产池中奋力挣扎鱼。这车速,捏闸就得摔出去。为何如此匆匆,仿佛时不待。接着,她果然摔,坐在路肩上,没有人过问她。李白狂奔过去,到近处才发现她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那不是因为摔疼而哭,是路上流下眼泪,脸都哭肿。李白替她扶起自行车。
“发生什?”
“你今天没来上学。”小然抹去泪水。
“逃课,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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