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哑口无言。对,们是原始人,们动词用得就像傻逼(名词很丰富)。7号拿过根尺来长挖耳勺,李白吓跳,这长度可以把他脑袋捅个对穿。他绝望地看7号眼,她会意,让孕妇躲远点——她真太闹,并且摇摇晃晃,撞肚子过来也有可能。李白已经非常倦怠,竹制挖耳勺伸进耳孔,立即关闭他听觉。
在这漫长或者短暂时间里,李白想到个远去人,曾小然。想到她用枚黑色金属发卡为他采耳(挖……耳朵),种不太能表述好、与回忆拌杂在起生理感受,以及还有——夏天气息,蝉在窗外鸣叫,桌上凉茶或汽水,阴凉之处被稍稍遮挡强烈日光。为什会想起夏天,李白也解释不清。他扭头向窗外望去(窗外是早春下午),7号抬手拧住他下巴,让他停止。“不要动,你想死啊?”她凶狠地嘀咕句。
里来。”孕妇说:“今天就要他说句舒服,不然白赔给他三百块。”李白依旧平躺,视野中全是她肚子,不知道该怎办,忽然之间,肚子动下,又动下,好像是有什异物想要撑开那个饱满球。李白吓得惨叫起来。
“胎动。”她冷静地说,“连儿子都想踹你脚。”
失魂落魄李白回到座位,吹干头发,接受十五分钟肩颈按摩。7号手很硬,下手后照旧问句:“重吗?”李白未及回答,孕妇又跟过来,看着镜子里他。李白忙说:“舒服,舒服。”孕妇终于满意,忽然又伸手拎起李白耳朵,大喊:“啊呀,全是耳屎,要掏掏,是不是已经听不清声音?”李白耳朵被她喊聋,这瞬间他简直怀疑自己:是怎从她手里赢下洗头卡?
“付二十块,给你做个采耳。”
“你刚才好像是说十块。”
“个耳朵眼十块。”孕妇继续她幽默,“如果你是六耳猕猴就要六十块。”
既然已经谈价,李白决定豁出去(或者说投降),花二十元疏通自己两个耳孔。孕妇发出声欢呼,立即在账单上写下两个字,采耳,并且拎起账单在李白眼前来回晃动。
“看清啊,是你同意。”
“不用按手印就好。”李白说,“采耳,这个词有意思。们这儿就叫挖耳朵。”
“在老家,马路边都有人摆摊采耳。采耳很舒服,也很重要。耳屎多人,都很有钱,耳屎代表黄金。”孕妇摇头,“不过你们这里人没这个风俗,你们不在乎,平时是怎挖耳朵,自己挖?用手指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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