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锁上浴室门,爬进浴缸里冲个热水澡,感觉自己缓过来,当然,雨带来亢奋感也消失。出浴时他滑下,内心震动,假如自己赤身裸体撞昏在里面,切将滑向闹剧深渊。这类在小说中经常被人诟病偶然事件,往往主导着现实。他走出房间,发现倩导已经不在,留条短信给他,说是去开个创投会,会议期间关机。李白坐下喘口气,打电话让服务台过来换下浴巾——他并不打算在这间房里留下任何使用过痕迹,片刻后听到门铃响,心想服务员也来得太快,打开门看是南。这是个电影里镜头,他告诉自己,就像摔昏在浴缸里。
“是你,从塔希提岛回到巴黎高更。倩导在吗?”南上下打量他。
“她出去。”
,bao雨吗?”他抱怨道。
“去房间换衣服吧,会生病。”倩导指指街对面银星假日酒店。影城带雨伞如云,嘉宾们夹杂其中经过。李白像八卦小报记者样快速搜寻着银幕上熟识脸孔,可惜个也无,倩导倒还是老样子,斧子头,讲话慢,吃饭抢着结账,至今只付万块定金。
就在蹚水过马路时候,李白看到男女从出租车上跳出来,欢笑着奔向酒店。“那是南。”倩导说,“她已经是很有身价编剧,而且遇到个电影发疯年代。边上是她男朋友,学导演,谈六年,刚刚拍第部院线电影。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快分手,两人忽然都成名,然后感觉又可以在起。”倩导站在雨里感叹,“这四年什都没干成。”
“为何不去打个招呼?”
“你愿意吗?”倩导瞟他眼,“边上是男朋友哎,去比比?”
“怎可能比得过个男导演?他还比年轻。”
他在超市买套内衣,又去服装店买条沙滩裤。被雨淋湿戏码不止出现在电影里,根据倩导现场回忆,《太子巷往事》中写到过三次。与四年前不同,李白已经不想听人谈起这本书,背诵他句子就像是嘲笑他初恋,目前底限是与导演(已经付过定金)聊聊剧本情节。两人在大堂站会儿,继续聊南和她男友,李白发现自己看过后者导独立电影。等那男女彻底消失后,他们坐电梯上楼,倩导说:“按小说情节,你去洗个澡吧。”
“洗完以后会发生什故事呢?”李白说,“按电影戏码。”
“导演总是把雨戏放在最后拍,演员淋湿容易感冒,然后他们就杀青回家。”
“很欣赏你灭绝人性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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