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不和时代玩,但他文句会和各种人玩,只要你愿意。最近得到些青年读者回应,说读他讲文学课,开心死,从头到尾狂笑,疯。相信。八十年代们与他通宵聊天,他常把大家逗得狂笑,跌到椅子下面去,爬起来坐坐好,他又来句,又笑倒。
木心很调皮。他见生人,人家要是不知道他画画写作,他根本不谈文艺,目光炯炯地沉默着,装得什都不懂。
《新周刊》:这个通道能不能建
有出息。很久才明白他意思。他不和官方文艺人来往,可是有草根朋友。要说粗糙,则他顶顶佩服陀思妥耶夫斯基,他说陀氏写得“毛毛糙糙”,简直“望粗兴叹”!
《新周刊》:们现在必须打破这个状况,木心是木心,们是们,如果是这样话,木心永远会被这个时代孤立。他真和们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这里面能不能建立某种联系,种共性?
陈丹青:“打破这个状况”也是套话。何况你怎打破?打破得吗?打破又怎样?
木心被时代孤立,那就被时代孤立吧。那是他选择,求仁得仁。
固然,没有这六十年切,们本来和木心在分享个大语境,或许会有争议,好比胡适与林琴南、鲁迅和梁实秋,打打笔仗。
现在《文学回忆录》出版,有个读者就好啊。木心不是写给群众看,他写给个人个人看。
《新周刊》:对。们怎样去寻找到个通道,能够让木心更加顺畅地进入到读者群体,大家接受起来更容易?比如们刚才谈到时代是时代,木心是木心,完全隔离。们要是换种思路,有没有共性,比如们都是人,们都愿意谈论艺术,都愿意去爱。
陈丹青:不要把木心说成另外个物种,好像他活在云端里——什高人啊,超逸啊,博学高贵啊,遗世独立啊——还是们话语习惯,动辄大字眼,喜欢夸张,急于定性。把木心说成仙人,或对他冷漠,其实是同种思维。
你要是听他话家常,谈小市民、乡下人,谈单位里弄堂里鸡毛蒜皮,谈怎样做菜,穿衣,怎样调情,你会发现就像他自己说:“是个健康老头子。”
他和们都用汉语写作。陈村说,用汉语写作人,应该读读他。结果倒是许多八〇后九〇后读起来,未必懂,但愿意读。追思会上好几位青年说,汉语好像就该是这样。年轻人不定讲得出道理,可是好汉语,对汉语,自有说服力。许多八〇后告诉,他们不读五〇后六〇后写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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