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
杜四吾在山上也没待多少日子。这孙子嫌山上吃得不好，偷着把自己
马给杀
，自己烤马肉吃，吃不就背到山下去卖。这事儿被山寨里人知道，大家打他
顿，把他赶跑。
临下山时他又痛哭，说
既然上碌碡山就是自家兄弟，你们如今让哪里去？大家回答是很明确：爱上哪儿上哪儿。
不过听说杜将军后来还是又当官，还叫“杜四其”，还是“黑马将军”。马当然是新买，还是黑而已。
542.
次不小心在茅房里意外瞧见元仙人刚拉出来泡屎，然后就打消拜师念头，收拾行李回家。沈三变说屎怎
？金道士说：屎里有韭菜叶。
538.
沈三变也写过点儿白话诗，当歌词写。
自己挺喜欢，喝点儿酒就给人朗诵：“在这想死/深夜里，灵魂/是多地/孤寂，就像/涮羊肉发明前/韭菜花，就像肉包子发明前/包子屉，就像自行车发明前/气管子，就像/存储卡发明前/读卡器……”
539.
有回，六里庄附近下起大雾。白蒙蒙片。李有鬼到河边去挑水，
顾百里在夜航船上与老者对饮那晚，二人都没少喝，那老者后来昏昏睡去，顾百里则起身出舱，找根绳子回来，把那老者细细绑好，扔进江里去。人扔进江里去，绳子还有头儿牵在顾百里手里。他站在船头，牵着那绳子，看着在江水里挣扎扑腾白发老者，对他说：老王八蛋，你听着，当年那个要跟你走姑娘姓顾，叫顾阿九。
船又沿江行十几里，顾百里把绳子抛进江水，回舱睡。
540.
朝廷也派过人来碌碡山剿匪。派来还不是等闲之辈，是人称“黑马将军”杜四其，“黑马将军”当然是个美称，这“杜四其”也不是本名。叫“四其”是因为这位杜将军当年说过，如有匪逆，他必“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绝其髓”，这话是跪在皇上跟同僚们面前说，大家都听见，皇上为此称赞他好几句，说真是忠心耿耿。这个事，尽人皆知。
杜四其杜将军来到碌碡山，与胡大刀百十号人马战几日，连人带那黑马就都让胡大刀给俘。杜将军手脚被缚，见胡大刀，涕泪交流，说寨主若能饶不死，愿留在山寨任寨主驱策，原话是“尽吾心、竭吾力、效吾忠、换吾命”。胡大刀哭笑不得，把他留下，说那就把你留下，但你得改名叫“杜四吾”。杜将军大喜，说当然可以，名号是身外之物，无所谓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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