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刑罚堡（6 / 22）

、腐朽木头暗示意味和人类排泄物暗示意味——这样你还是不足以想象出这种空气。16

这些邋遢且虱子遍地营房和牢房里关押着各种各样罪犯。为窃取点点钱而杀害家人罪犯和误判案件可怜受害者被关在起。监狱里还关着很多轻罪犯，这些人逃离原来流放地，结果又被抓住，随后被判处服苦役。到19世纪中期，西伯利亚刑罚堡和监狱里还关押着越来越多受过教育俄国人和波兰人，这些人因为自己参与政治活动而被判服苦役。17

关满罪犯营房是个充斥着各种活动地方，而这些活动产生极为刺耳噪音。民族志学者和记者尼古拉·亚德林采夫曾是鄂木斯克监狱堡垒名罪犯，他回忆起每个罪犯是如何做自己事情，那种对比时而非常滑稽时而非常令人反感：

牢房里喧嚣混合各种吵闹声、闲聊声、骚动声和笑声，简直不可想象。在边，你可以听到锤子敲打声……有人正在锉平些动物骨头；这边，片金属正在被削尖；那边，有人开始演奏些疯狂监狱曲调。某个地方响起镣铐当啷声，那是因为个流放者正走下走廊；不知道谁在用根棍子敲打紧闭门。这些声音有时融合，有时分散开，它们会以强烈对比碰撞到起。在个牢房里，有人正在大声读《圣经》，而另个罪犯则在旁以最不堪样子跳舞。名宗派主义者纯洁祷告可以与最恶毒咒骂起被听到；名诚恳穆斯林唱着出自《古兰经》语句；名犹太人在为他《诗篇》哭泣；同时，流浪者无忧无虑歌曲也可以被听到；有刻，个被带入刑罚堡女人嚎叫声刺穿空气，其后是监狱守卫诅咒声和示爱喊叫声。突然，监狱里响起某个流放者吟唱赞美诗，诗中充满渴望和胜利，充满满怀希望祷告。所有这切都包含在这座骚动堡垒内合唱中，它们汇成支狂野混乱协奏曲。18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亚德林采夫那样欣赏营房旋律。比起习惯于过集体生活农民或士兵，有些人有着更成熟隐私概念，对于这些人来说，监狱生活中令人窒息和无从避免亲密性是难以忍受。在《死屋手记》中，戈梁奇科夫回忆：“无法想象，在服苦役漫长十年里，连次，连分钟独处机会也没有，那是多可怕和痛苦啊？劳动时总有押送队监视，屋子里有二百名难友，至于独处，次，次也不曾有过！”陀思妥耶夫斯基后来向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