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死了。亚历山德拉非常震惊,一边哭泣,一边给死去的婴孩唱摇篮曲。凯南向惊恐的美国和欧洲读者讲述了他们的故事:“在伊尔库茨克中转监狱的庭院里,气温-30℃,车尔尼亚夫斯基站了半小时,等待他们这群人被正式接收,他的妻子在旁边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他的怀里则抱着死去的孩子。”22
拒绝宣誓效忠新沙皇,也立下了一个绝对不向当局请求宽恕的模式。谢尔盖·迪卡列尔是内政部高级*员,于1888年被派往西伯利亚调查“国家罪犯”的情况,他向这些罪犯提供了一些建议。他建议,尤其是对于那些有家属的人来说,他们表达委屈的最好方式是“以真诚的忏悔之心来求助于君主的宽赦”。他记录道,流放者的回应十分明确:“不,我们不会允许这种宽赦:我们已经为此遭受了巨大的惩罚!z.府或许能把我们从它认为对我们有害的环境中强行拉走,但是它不能强迫我们放弃我们的信念。”g,m者非常明白,行使宽赦就是行使君主的权力。接受沙皇的宽赦,就是服从沙皇赐予宽赦的权利。当政治犯索菲娅·舍赫特尔得知1883年5月15日的沙皇大赦把她从苦役中解放出来时,她写信给当局:“我认为没有人有权惩罚我或向我表示宽恕,我把这两种做法都看作高压行为,因此我声明,我拒绝这种宽恕之举……我将服满整个刑期。”由于这一反抗行为,当局将她送到了雅库茨克寒冷荒芜的定居点。23
政治犯的行政流放刑期有时会在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突然延长。1887年,叶戈尔·斯涅夫被行政流放到叶尼塞省乌祖尔村三年,他在那里忙于农耕。然而,在刑期结束时,他没有获释,而是“在没有得到任何警示或解释的情况下”,根据东西伯利亚总督阿列克谢·伊格纳季耶夫的命令被转移到另一个地区。他写信给内政大臣德米特里·托尔斯托伊,要求解释刑期突然延长的问题:“我知道自己没有犯过可能招致这种惩罚的罪行,而且,我没有在农民中间传播任何颠覆性观念……如果说我跟他们有联系,那只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经济利益。”斯涅夫抗议说,他已经在自己的农场投入了大量精力和资源,而在新流放地,从事农业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提出,国家补贴完全不够用,他现在正“遭受着严重困难”。但是总督办公室拒绝撤销延长斯涅夫行政流放期限的命令,甚至拒绝对此给出任何解释。斯涅夫的罪行、他的行政流放期限延长三年的原因以及他被转移到叶尼塞省另一个地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