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伯在院中洒水扫地,偶尔也会转头看眼敞开窗户内,只看见案上铺着张大白纸,上面许许多多红,哑伯年迈,眼神不济,兼之距离远,总是看不清季玖究竟在画什,偶尔送饭进去,纸上也已经铺白绢,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按捺住自己好奇,哑伯虽年纪大,好奇心却如年轻时样,旺盛很。
他总是偷偷看,季玖却太专注,并未注意。仍旧低头画着。
哑巴发现,作画时候,季玖神色是凝滞,甚至……略有悲伤。
哎,到底画是什呢?哑伯讨厌起自己年迈,眼神越来越不中用。
院门此时被叩响,哑伯急忙忙走去开门,以为又是来送信,笤帚还握在手里,没料到门开,外面便冲进两个人来,手里持着剑,虽未出鞘,也唬着老人个哆嗦,笤帚落在地上。
老母何人侍奉?老父何人给养?家中香火何人继承?独子留家,是规矩。莫说。”
就这拒。
那孩子红眼,句话不说便跑。
哑伯打着手势辩解,季玖看好会才看明白,原来那孩子有个兄长,五年前从军,后来死。兄弟两人感情原就好,兄长死,弟弟虽小,却立志要为哥哥报仇,直没有门路,听说这院中住个将军,才找哑伯帮忙。
季玖不语,背手站许久,才道句:“他兄长虽死,却是为身后城中百姓安宁,而非人之故。他却因私仇而入军,弃老父老母与不顾,非忠非孝,更不要。”
接着又陆续进四个人,身黑色,面容冷酷而干练将哑伯赶到旁,列成两队,候着。
哑伯就是再不懂事,也知道此次来是大人物,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捡起笤帚,缩到门后去。
季玖正不慌不忙收着画卷,等他将画卷收好,院门外该来人已经进来。
皇帝作儒生打扮,走进院中扫眼周围,便冲着那扇紧闭门,
哑伯张嘴,点点头走。
这样小事偶尔发生,随后日子还是天天照常过。那孩子却粘上季玖,三天两头跑来,跪在院门外,等着季玖心软。
可他不知道,与季玖来说,对他心软,便是对他父母恶毒。所以理也不理,随他跪着,季玖甚少出院。碰上这种事,季玖不怕做坏人,且做心安理得。
又是个夏日,空中雨燕低飞,偶尔停在季玖房檐下,给幼鸟喂食,又匆匆飞走。
季玖探过窗户,望着檐下那个小小燕窝,不知道幼鸟长大,会不会反哺。就这看许久,才收回身续之前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