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自己已身陷囹圄之境,也不妨碍他如棵高大古树,坚定不移屹
柳延句接句逼问过去,不显山不露水,句句直抵要害。几乎逼许明世冷汗都淌下来。
柳延见状,就不再问。他说:“这件事就这算吧。”
他不再问,是因为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清楚太彻底,他只要保证自己不糊涂就足够。或许有天伊墨会真离他而去,转寻更好依傍,但那天到来之前,柳延并不后悔此刻决定。生与死是无足轻重事,许明世重情重义,要为伊墨去死,他会难过,却不会阻拦,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情义方法和自由。但若让朋友为此陷入比死还可怖境地,他做不到。
他快乐可以建立在死亡上,却不能建立在苦痛上。
“许明世,”柳延说:“寿终正寝也未尝有什不好。你好好活着,们为你养老,到那天,们为你洗梳为你换装,让你干净体面去寻找你小兔子。”
,又睡觉,醒来柳延仍未归来,他再睡,便觉得被子里也不暖,爬出来,从门槛上游过,找到庭院里孤坐柳延。
他是那自然地顺着柳延脚踝攀上去,仿佛条蛇与个人亲昵是天经地义。
柳延伸出手,他缠过去被抱进怀里,他抬起头,在拥抱他人脸上舔舔,又挨过去蹭蹭,这才找个习惯位置,重新蜷起来继续发懒。
天色渐渐暗,沈珏端着饭菜过来,道:“爹,天没吃。”
柳延点点头,透过他身侧,望着青蓝光线里许明世,沉声问:“许明世,你还瞒什?”
“她在等你。”柳延轻轻说,声音柔和,语调温善。
良久后,许明世道:“……你让说什呢?”
说什呢?人活世,所求无外乎世上还有这样个人,比你自己还要解你自己。
何其幸运是,他还是你朋友、你知己、你兄弟。
他理解你,体贴你,即使你已老而无用,他还怜惜着这样老朽你。
他面前二人俱是愣。
“仔细想过,以你性情,这件事你该是欢欢喜喜来告诉才对。”柳延抱着黑蛇起身,缓缓踱步走向他:“你知道,也知道,你年岁已高,未必活过今年,在这不多日子里,你还能做最后点事。你会高兴来告诉,伊墨还有法子回到人形。”
“但是你没有。”柳延说:“为什?”
“你瞒什未说,所以才这样迟疑告诉,甚至担心会不同意?”
“什事,让你连死都无畏,却生生瞒下来,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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