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将近时,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有多远,他都会赶回去,在清明那天与罗浮山座坟前跪下,摆上自己亲手做菜。
这天他要
着他,只是夏日里每到傍晚时分,都要费许多力气将屋里蚊虫熏出去,连夜里睡觉之前,也要先进帐子驱蚊,折腾身是汗出来,再让伊墨进去睡。他自己再去洗个澡。
就是这样很平常琐碎生活,有时也会为盘菜拌嘴,为点鸡毛蒜皮小事吵个架,吵得狠就不知道是谁率先,bao躁地掀桌子,接着连碗筷起摔个烂。
但总是有人,在彼此都负气时悄悄撇过头来,伸出小手指,勾勾对方手,像是在道歉,又像是撒娇般述说“你不理吗?”。
手指上若有若无相触让,bao躁都化成轻烟,很快面对面站着,很不好意思般,都是傻呵呵笑。
边笑着边就红脸,率先个蹲下身收拾地上狼籍,很快身旁人也蹲下去,拾着捡着,手便碰到块儿,紧跟着便握在起。
他们认识时间那样长,却还没有长到让他们立刻学会如何长相厮守,不是年也不是十年,而是很多很多年厮守,没有天分别,他们都不太会,也不太懂,曾经都是野兽样性子,为相守却仿佛下子变成两只无害小动物,有点蠢,有点笨。虽然难免会不小心露出爪牙,但只要凑过去舔舐,另只都会立刻露出拙拙笑容来。
直到他们老掉,都仿佛没有真正学会相守。于是他们就这样平静又磕绊地守辈子。
每年年底,是他们年里最快活时光,因为远行孩子会背着沉重包裹,风尘仆仆归来。有时会早点,刚进腊月他就回来,有时会晚,大雪过后才能远远看见水面上越来越近小船,船头能看见个身影冲着他们招手。当船停下,始终年青俊朗沈珏就跳到他们身边,边嘀咕着“不用你们接自己会回去”这样话,边眼睛红红,小狗儿般倾身在他们脸上蹭。
柳延会让他蹭很久,蹭到伊墨忍不住兜头拍他巴掌,他才收回脑袋。几次之后,沈珏每次回家都先蹭伊墨,再去蹭爹爹,这样蹭再久也没有关系。年到头在外漂泊寻觅疲惫,也似乎在他们身边亲亲爱爱蹭蹭就抵消。如果始终都能这样下去,再找几百年,沈珏觉得也没有什不愿意。不管找有多辛酸,只想到还有个能让他疲惫而放心睡去温暖地方,总是还能坚持。
后来。凡事都有后来,后来,他就无人可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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