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牧故事》六卷,中载九龙十骥之名称,西河东门之骨法,无不具焉,其说马之毛色九十种”,“又云叱拨之别有八,曰红耳叱拨,曰鸳鸯叱拨,曰桃花叱拨,曰丁香叱拨”等,“又曰北方马以叱拨及青白紫纯色绿鬃骝为上”。叱拨义项从唐初广义马到宋元狭义花马,经历个很大变化。元代耶律铸《双溪醉隐集》卷六有《红叱拨赞》,序称“余有良马曰红叱拨,取韦庄‘紫陌乱嘶红叱拨’之语名之”,又说“诸突厥部遗俗,呼今之诸色桃花马为叱拨”。按照耶律铸这个说法,印伊语asp/ǝsp词缩小义项,用以专指杂色花马,这个变化也发生在突厥社会。或者进步推想,汉语里叱拨词,并非直接来自印伊语,却是从突厥语各人群转贩而来。对此还是有点怀疑,从耶律铸许多写作来看,他有时似乎故意掩盖他从唐宋文学汲取营养,把中原流行似是而非想象解说成中亚或草原真实知识。
不过,按照印伊语修饰词序,红叱拨、紫叱拨这类名字,应该是被修饰词叱拨在前,表颜色修饰词在后,也就是说,当作叱拨红、叱拨紫、叱拨桃花等。据波斯语大百科词典《徳胡达词典》[7],萨珊波斯巴列维语文献MinuyeKherad提到“白马为众马之王”,其语序就是“Asp(马)arus(白色)aspan(诸马)rad(首领,王)”(在asp和arus之间还有个表示修饰关系附加元音i)。成书于萨珊时期巴列维语文献《怀念扎里尔》(Yadgar-iZariran),记载波斯人与所谓匈奴人(Khiun)作战传说,提到很多马,如asp-iahanin-sumb(蹄子如铁般马),asp-iasuda-yitizro(轻快迅捷马),aspān-ēnēv(好马,骏马),构词法都是asp在前,修饰语在后(本文涉及中古波斯语asp/ǝsp所有用例,都得自北大王丹教授指导,谨此致谢)。
《史记》卷二四《乐书》:“后伐大宛得千里马,马名蒲梢。”可见汉武帝时得自大宛“蒲梢(蒲骚)”,似乎是个以asp/ǝsp(蒲)前置、毛色修饰词(梢/骚)后置硬译,多少反映大宛马名本来形态。不过,出现在唐玄宗面前红叱拨、紫叱拨这种马名,是翻译之后汉语形式,经历番文化间过渡与转换,不仅意译表毛色词,还遵守汉语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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