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问题,他都避而不答,只管和他扯遥遥相望纳木那尼峰与神山冈仁波齐,扯矿泉水冲个坑扎达土林,扯会跟着陆地巡洋舰瞎跑藏野驴,甚至扯到狮泉河荒山前“毛主席万岁”,扯足整整个小时之后,他说,直在反省们事情,可是真不行。很努力,还是没能爱上你。
他痛苦表现得跟真样,声音都恰到好处地沉吟与颤抖起来。
许见欧跟被雷劈似愣在那里,然后几乎失态地大喊:“这些话你当面和说,不管怎说,你先回来!”
“那儿有群印度人来转山,对不住你罪孽深重,得和他们起去!”许见欧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就听见方馥浓操着明显带有印度口音英语去和那些“红头阿三”搭讪。电话断。
这件事情谁都无可指责,爱情就是那蛮不讲理。漫不经心地来又走,抑或从头到尾从未降临。许见欧从方馥浓阿姨嘴里知道对方西藏之行结束后又去北京,费下好阵子打听功夫,最后堵在滕云家门口。
那时滕云在北京读清华,方馥浓在上海念复旦。屋里四个年轻人打算熬夜看欧冠比赛,屋外是雷鸣电闪,大雨倾盆。许见欧就这直直地杵在雨里,整个人被淋得透湿。稍稍有点良知人都觉得看不过眼,三个年轻人里滕云头个出声:“雨太大,不管怎说,你先让他进屋啊。”
其余两个也点头附和,方馥浓架不住大伙儿个劲儿地烦,把那张玩世不恭帅脸凑向窗口,“在哪儿呢?哪儿有人?”他微微眯起双桃花眼往外头张望,与雨中湿透那个人对视五秒钟,然后就大大方方转开眼睛。他对近在咫尺大活人视而不见,还脸惊讶地问:“你们都说有人,怎没看见?”
滕云彻底看不下去,甩手就要去开门,结果方馥浓把拽住他——眼神冰冷慑人得像另个人,几乎当场就将滕云冻得难以动弹。片刻以目光作为警告之后,方馥浓嘴角迷人勾,说:“看球。”
这件事对许见欧打击很大,刚回到北京亲戚家里就大病场,淋雨得肺炎没及时治疗,没会儿就转成重症。许见欧父母知道儿子喜欢同性事,发现拦不住以后也就没再反对。眼见儿子这般受挫,忧心万分许爸许妈立刻打电话给方馥浓,劈头盖脸就是顿训斥。
电话这头方馥浓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叫着“叔叔阿姨”,认错态度虚心又诚恳。挂电话就拉着滕云起去医院探病。当着许爸许妈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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